,不在衙门中,我只好代理职责,才来了此地。丁同知罹难,在下深为哀悼。不知闹事的河工可都拿起来了?”

杨胜看了两眼公章,笑道:“这是自然。敢打死朝廷命官,真要追究起来,这两个村的脑袋都不够砍的。领头的一共五个人,连带其他滋事的三十余人,都捉进了大牢中,我正要提审呢,可巧小张大人就来了。”

绍桢也不生气他对自己的称呼,和气道:“我瞧着,提审倒不急,丁大人暴亡,我又是为此事而来,总该去拜祭一二的。杨大人可否差个人与我带路?”

杨胜一愣,摆手道:“这是该当,该当。怪我不周到,我亲自为小张大人带路。”

绍桢礼貌一颔首:“多谢杨大人。”

丁渭是驻守寿张县的管河同知,在泰安府的治地也有住所。

丁府上下挂白,妇孺家仆哭作一团,穿了热孝、保养得宜的贵妇人被搀扶着出来,给众人行礼。

杨胜先给她介绍了绍桢:“丁太太,这是河道府的同知大人,张大人。”再转向绍桢:“这是丁同知的遗孀丁太太。”

绍桢略行了个见面礼。

丁太太都没有仔细看绍桢一眼,便往前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几位大人,一定要为亡夫做主啊!刁民可恶,贪婪成性,竟然叫亡夫活生生断送在他们的拳脚之下,这可是滔天大罪!”

她哭得不像样子,杨胜皱了皱眉,朝下人抬手一招:“丁太太节哀,可别哭坏了身子。快扶你们太太下去歇着。”

丁太太抽抽搭搭地被人搀了下去。

绍桢这才能抽空凭吊一番。

灵柩还没盖棺,丁同知平躺在里头,死相惨烈,一张脸都看不出人样了,左眼眶的眼球被打落,成了个凹陷的青紫色空洞,看着十分可怖。

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杨胜眼睛一眯,笑道:“我正打算开公堂审问祸首,小张大人,可要前来一观?”

绍桢本来就是为了此事才来泰安,自然没有二话,只道:“那就有劳杨大人准备。”

县衙大堂中,梁上挂着明镜高悬的漆黑牌匾,差役手持杀威棒分列两侧,地上跪着一排衣衫破烂带血的农夫,神色畏惧,只敢悄悄转动眼珠子打量上头端坐的几个官员。

知府难得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