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好像起身了,鞋履踏响,可能是想离开去做些什么。

绍桢非常惶恐,生起强烈的不安,驱使着她伸出手,攥住了一片衣角。

她努力发出声音,只听见几声含糊的呓语:“别走……”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但他停了下来,干燥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耐心地解释:“药煎好了。”将她的手轻轻放回身侧。

绍桢安心了,没有再挽留。

那个人离开不知多久才返回。

嘴唇抵上瓷勺一样触感的物什,苦涩的药汁入口。

昏沉的状态下喝药是种折磨,不能一饮而尽,许多药汁来不及吞咽,顺着食道呛进去。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十分狼狈。

面颊一阵凉意,好像是他拿了湿巾帮她擦脸。

湿巾被取走后,他很久都没有再动作。

绍桢昏昏欲睡时,唇上似有若无地落下一道轻柔的碰触,太轻了,可能是衣料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