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吩咐。”

搞什么鬼?

绍桢扭头往家里走,不料一个家人的影子也没见着,尽是陌生的面孔,见她来,都恭敬行礼。

傅成穆在干什么?!

绍桢越走越快,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进门就听见沉闷的声响,好像是棍棒加身,重重打在人身上的动静。

她心里一紧,连忙跑了进去。

院子里站满了人,张鼐被按在地上,边上站着的就是傅成穆,手里拿着一根粗实的铁棍,一下下打在张鼐腰下,铁棍破空的咻咻声令人不寒而栗。

张鼐趴在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绍桢睁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住手!”疾步冲过去。

傅成穆扬着铁棍的手却只是在空中停了停,又挥了下来。

绍桢见状,直接扑在了张鼐身上。

“你给我住手!听见了没有!”

傅成穆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让开。”

绍桢没听见,只是见他停了杖责,才双手颤抖地拨开张鼐冷汗打湿的额发。

他脸色惨白,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

绍桢半哭道:“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张鼐努力发出声音,甚至微弱地笑了笑,极力安慰道:“我没事……是我该受的。”

绍桢却没听清他的后半句,转头怒视傅成穆:“你凭什么打他?!”

院子里方才还围着的人已经在傅成穆的示意下渐渐散去。

人群中的王明镜见状,总算敢大着胆子,叫了几个人一齐将张鼐抬下去医治。

傅成穆见院子里没了别人,一把将绍桢拽进屋,沉声道:“这小子尊卑不分,竟敢上你的床,老子打死他都是轻的!”

绍桢将将站稳,噎了一下,声音更大:“那也是我叫他上的!你还打他,难不成也要来打我?”

傅成穆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是你叫的?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了?”

绍桢高声回呛:“我今年二十岁,大好的年华,要个男人怎么了?!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我既然能认你,也能翻脸不认人!”

傅成穆紧紧皱眉:“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说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我也没像你们男人一样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不过是和张鼐过一夜而已,你情我愿,碍着谁了,用得着你这么来指责我?”

“此事若是传出去,你的脸面还要不要?早上还说要做官,若弄出个私通护卫的名声,你怎么在朝堂上面对别人?”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会瞒着了!你只是我哥哥,又不是我爹,手别插这么宽!哼,张鼐还是我爹指给我的呢!”

傅成穆听她提到张世钦,顿了顿,生硬道:“长兄如父,由不得你胡来。”

“你少来!我才认你当哥几天呢?你想拿这个架子来教训我,我告诉你,没门!张鼐是我的护卫,要打要骂要训责,那是我这个当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插手了?我都舍不得打他一下,你就趁我不在将人打得半死不活,傅静渊,你真是个好哥哥,好大的威风啊!”

傅成穆被她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为了一个护卫,这么和我顶撞?连张鼐都知道你是女子,为什么瞒我这么久?”

绍桢难得见他这么颓丧,不由得偃旗息鼓。

“他们都陪我很多年的,你这么问都不问我就打他,我肯定受不了的。再说,也不是我主动告诉他,是之前意外暴露的。我身边的人,除了二娘和纨纨,只有他知道了。”

王明镜在门口听着他们像是吵架完了,才敢走近一些,小心回道:“张大人,张鼐的伤势没什么大碍,都是皮肉伤,将养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