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习惯了不与自己亲近了,嘴角也露出微微笑意:“好。”
太子拿起斗篷出了屋子。
过了片刻,有驿吏进来,带着绍桢去了官驿给她准备的客房,张鼐、邓池,以及随行的王明镜,三人的房间也都备好了。
绍桢进了房间,驿站的下人随后抬了热水进屋。洗漱之后,绍桢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虽然是坐马车,不劳动她走路,但这么一整日下来,也是很疲惫的。
原本还想如往常一般看会儿书再睡觉的,实在不成,绍桢上床,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夜深露重,风直往骨头缝里钻,屋门被轻悄悄地打开。
蒋瑞垂头站在边上,腰几乎弯成了弓形。
太子披着厚厚的大氅,随口道:“有劳。你去忙吧。”
他进了屋,声音消散在寒冷的夜风中,蒋瑞冻得打了个哆嗦。
太子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烛台边,毫无顾忌地点上烛火,屋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绍桢正睡得昏沉,太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样睡着了,才神色宁静、平和,毫无怨色,就好像还是从前两人和睦的时候。唯有嘴唇颜色淡了下去,不是红莲一般的娇艳,像淡粉色的芙蓉。这是生病了气血亏损,才致如此。
……
天色微亮时,太子刚刚穿好衣服,床上被他细致整理过,一如进屋时的样子,唯有她身上淡淡的药香,略为突兀,但也渐渐闻不到了。
他捡起地上用过的透明鱼漂,打开炉盖,放进烧得正旺的炭火中,快燃尽时,炭盆忽然噼啪爆了个火星,鱼漂顶端似乎破了个小小的口子,再看又找不到了。
不待细察,它已经完全消失在火焰中。
太子只疑心自己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