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悍,不像是余讷辰的风格。原来是你编写的,失敬失敬。”

绍桢哼了一声:“真是难得听你一句夸,不容易啊。你想说什么?”

太子见她终于肯露个好脸色了,嘴角笑意虽然是讽刺,好歹肯笑了。赔着小心伸手去拿她的笔,哄道:“大冷的天,坐在这里帮余讷辰写字干什么,父皇又没让他明天就成书。别写了,咱们去床上说话吧?”

绍桢握紧了笔,自顾又写了一句:“我不,你要是想睡觉,自己去睡吧,我要再写一会儿。”

太子覆住她的手:“你手都冻僵了,大半夜的,能有什么思绪?明日肯定要大改的。你不是说我像个火炉吗?正好给你暖床了,被窝里多舒服。”

绍桢总算是被说动了,看了他一眼,放下笔,大发慈悲道:“那好吧,你去铺床。”

太子应声就站起来,去床边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被衾,再殷勤回到她身边:“好了,就寝吧?”

那被衾是内侍们早就铺好的,绍桢只是存心折腾他而已,找茬道:“我看这被子不如昨晚的暄乎,你去抱你自己寝殿的被子过来吧。”

太子求饶作揖:“张大人将就一二?”

绍桢才肯放过他,给了个笑脸,一边宽衣一边确认道:“你洗漱了过来的?”

太子接过她宽下的衣服挂到衣架上,笑道:“当然,我哪回不是盥洗了才来见你的。”

绍桢只穿了身棉里衣,上床躺到里侧,太子吹了灯,只留了床边一盏,在她身边躺下,紧紧拥住她的身体,大手在她小腹上揉按,问道:“今天身上难受吗?”

绍桢摆了摆头:“昨日才来月事,今天是最难熬的时候,你说呢?”

太子稍微加大手劲:“这样暖和吗?”

绍桢嗯了一声。

太子一边帮她舒缓不适,一边细细亲吻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下午叶氏叫你去干什么了?”

绍桢微微闭着眼睛,淡淡道:“你这一晚上做小伏低的,明知故问。”

太子轻叹一声:“翊显是叶氏所生,又是东宫头一个孩子,叶氏一向娇惯他,难免傲气了些。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才对你不恭敬,我已经教训过他们母子了。”

绍桢拿开他的手,侧身对着床壁,懒得说话。

太子跟着过来,重新搂住,沉吟片刻道:“要是你不解气,我让叶氏带着翊显亲自来端本宫前殿给你赔罪。她之前也屡次召见詹事府官员,因为是翊显的师傅,我没有多管,真要追究起来,这是插手外朝,她要谢罪的。至于翊显,出言不逊,毫无胸襟,还不如顺哥知礼,也该领罚。”

绍桢听他语气冷凝,不像是在哄她,慢慢道:“只是口舌冒犯而已,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你那大儿子,好歹也是顺哥的长兄,我跟他较个什么劲。”

太子不放心地追问:“真的不用?”

绍桢不耐烦道:“不用!”

太子见她真来了火气,怕哪句踩在她雷点上,谨慎地不再开口。

他不说话,绍桢一腔火气还没发泄完,忍了一会儿,忍不下去,阴阳怪气道:“那可是皇长孙呢,过了冲龄,恐怕就要立皇太孙,我一介臣子,怎么敢让皇太孙殿下因我受罚?现在不委屈些,以后就是任人宰割了。我识时务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