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图脸上泛红,偷瞄了常盛一眼,发觉男人面覆寒霜,神色阴郁地望着常武,脸上的热度尽褪,心中充满了愧疚。

常盛定是很生气了,可是他却不能出面为常盛作证。

他不能把那件事说出来,因为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三更半夜的会出现在常盛床上,更害怕会暴露兔子精的身份。

常盛收回森冷的目光,不再理会常武。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管不了别人说什么,而且这种事他也无法解释清楚,总不能叫他脱了裤子当众来一发。

李春花这女人真是够阴损的,居然给他扣一顶性无能的帽子。

如果他和普通人一般娶妻,妻子无所出还好,要是生了,呵呵……,你常盛头顶就绿得发亮了!

看他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白图图小小声地叫了声:“常盛……”

常盛敛了身上的寒意,温声问:“怎么了?”

“常盛,你别生气,我知道他是在胡诌的,你没有不行……”白图图难过得想要哭。

男人大抵都会介意被人说不行,可他却不能帮常盛澄清!

头顶被温厚的大掌覆住,耳边响起常盛无奈的声音:“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

“可是……”

少年抬头巴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眸饱含担忧,常盛抿了抿唇,道:“这种事不需要去解释,而在于身体力行。要和我过一辈子的那人知道我行就可以了。”

许是从未说过这般直白露骨的话,常盛说完便不自在地挪开眼。

白图图愣在那。

过一辈子?

轻轻咬咬唇,白图图眸中闪过几分羞涩,而后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

看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常盛松了一口气。

和顶着张春梦对象的脸的少年谈论这种事情,他总觉得是在亵渎少年。

平复好心情,白图图四处环顾继续找野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山上的野鸡似乎少了。

常盛也察觉了,他仔细观察周边环境,没发现野猪群留下的痕迹,倒是发现不少人走动的痕迹。

事实也的确如此。常山村好些小媳妇都是附近几个村子嫁进来的,回娘家的时候和父母兄弟一说,这上山打猎一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加之隔壁李家村村人发现常山村没人在插秧,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

生怕山上的好东西被抢完,几个村子的村人一涌而上,不仅是野物,反正山上能吃的都被村民们搜刮一遍。

满载而归的村民兴高采烈地回到村里,立时引起轰动。众人议论纷纷,此后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家今日上山打了多少只野鸡和野兔?

野鸡野兔死了的自个吃,活着的村民们带到城里去卖,有村人打了一头鹿,卖给酒楼得了十几两银子。辛苦种地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上山抓几只野物,村民们大受刺激,愈加频繁地上山打猎,山上的野物急剧减少。

野鸡野兔少了,抓捕的难度增大,但白图图眼尖,常盛准头好,在山上逛了一圈抓了两只兔子和三只野鸡,还发现两窝野鸡蛋。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时间接近晌午。常盛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把野鸡蛋用干草垫着放进背篓里。

男人出过汗的身体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自己,白图图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注意到他的动作,常盛拍拍手:“渴了?”

“……嗯。”白图图有些心虚。

其实他是有点饿了。看常盛看得饿了……

常盛拿出水囊给他倒了一杯水。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那种让人尴尬的情况,这回他特地带了两个用新鲜的竹子做的杯子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