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图咬咬唇,默默告诫自己:白图图,你可不能这么没骨气因为一顿早饭就跑回去!
他忍住饥饿没有跑回去,可大黑跑回去了。
它在河岸边目睹白图图跳船离开后,很是暴躁的在河岸边踢踏了一会,甚至扬长脖子‘咦嘿嘿黑’叫好几声。可白图图根本就不理会它,只顾着把大花捞上船。
在码头干活的人看到这么一匹无人骑乘的神骏黑马在河岸边朝着远去的船只嘶鸣,不由好奇的围观。
“这是谁家的马?可真神气!”
“一个白衣公子骑来的,不过那公子好像跳船走了。”
“那这马咋办?”
“瞧这腿这腰,还有这小眼神,啧啧!”有好事之徒伸手去摸大黑,大黑不耐烦的躲开,脑袋一甩把人喷了满头满脸的鼻水。
“让开!都让开!”一个面色凶狠的汉子挤开人群走进来,“我奉我家公子之命把马带回去。”
闻言,众人皆面露惊疑。汉子不理会那些质疑的目光,大摇大摆地朝大黑走过去,谁想还没牵着缰绳,大黑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前蹄一抬,一马蹄把人踹飞出去。
“哎呦!”汉子当即摔了个狗啃泥。
“呼呼!”大黑高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打它主意的汉子,马蹄不安的刨动。那汉子胸口挨了一脚,痛得在地上打滚,冷不防对上大黑满是戾气的黑眸,大黑马嘴一咧,前蹄高抬,作势还要踢人,那汉子心里一慌,忙不迭爬起来拔腿跑了。
众人当即知道那汉子是个骗子,都觉得啼笑皆非。
“!”大黑神色傲然,冷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刚刚领教它的厉害,都不敢靠的太近。
大黑觉得无趣,甩甩尾巴转头往来路跑去,留下身后唏嘘不已的众人。
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的常盛像根木头一样低头坐在床边,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血痕凝固在手背上像一条狰狞的疤痕。他身旁放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的都是白图图的衣物。屋里空荡荡的,一片死寂,就像他的心一样。
“咦嘿嘿黑!”高亢的马儿嘶鸣声从屋外传来,常盛一个怔愣,猛地抬起头。
图图!
他飞快地冲出屋门,可在篱笆外站着的只有大黑,没有少年。
“呼呼!”大黑打了个响鼻,眼神凝重的看着他。
常盛艰难开口:“图图让你回来的?”
“咦嘿嘿!”大黑掉头,示意常盛上马,常盛扯出一抹苦笑,摸摸它脖颈,道:“他还在气头上,看见我会更加生气。”
他去见他又有什么用呢?
他又不能和他在一起,见了面只会徒惹伤悲罢了。
少年把一颗赤城的心给他,他不是没动摇过,可那晚观看小兔子拜月修炼化出人型,冷酷的现实打醒了他。
他也曾想过假装不在意两人之间的差距而接纳少年,但亲眼目睹过这样神奇的场景后,他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少年的爱。
这不是单纯的寿命长短问题,而是种族的鸿沟。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会拖累了他!
见常盛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大黑烦躁地喷气,低头咬住他衣裳,把他往回路拖拽。常盛拍拍它:“我就不去了,让他一个人在山上静一静吧。”
“咦嘿嘿嘿!”大黑怒其不争的瞪他。
常盛摇摇头:“你若不想回来,就再出去跑跑吧。”家里没有人,他也不想待在家里。
男人踏上马镫,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冲了出去。
热辣辣的太阳在头顶照着,黑色的骏马在河岸边飞驰,已是晌午时分,马背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策马狂奔,不知疲倦不知饥饿。
云母河河水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