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目明之后,她穿好白大褂,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坐到了实验台前。

两世钱莱,此刻彻底合二为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实验室响起提示音。

午夜了。

腹中传来抗议,钱莱心念一动:要是能有一碗热腾腾、铺满油辣子的牛肉面该多好。

园区酒店早餐厅。

她推开大门,一眼就看到常坐的8号餐桌上,竟真的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上面铺着鲜红油亮的辣子。

钱莱捧起碗,闻了闻,香气瞬间溢满鼻腔。真的是刚炸出来的辣子香!

风卷残云后,钱莱又去超市“扫荡”。

“咕咚咕咚”,冰凉的果汁一饮而尽。抬眼再看,那原本空出来的位置,被自动补货了。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钱莱心中涌起巨大的安全感。

有了这个“神秘乐园”,这陌生的年代里,她何惧之有?

“回去。”她心中默念。

再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涌进鼻腔。她已躺回了医院的病床上。

服下了聚神丸,又喝了神泉水,令她一夜安眠。

翌日醒来,钱莱只觉头脑清醒,头上的伤也几近愈合。

理了理思绪,她大步走到护士办公室:“同志,可以借用一下电话么?”

片刻,电话接通。“请问,这里是市组织部么?……”

昨天的议题并没有结论,今日她已做好完全准备,誓与大房和钱建刚来一场最终决战。

不料,刚走近院门,便看到一群人挤在门口,院内传来东西被砸落在地的声音。

“钱建刚,你个天杀的!钱莱,可是你的亲骨肉啊。昨天差点被车撞死,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我起早贪黑,就攒了这么点钱,好不容易买只鸡,是想炖点汤给我闺女补身子的。你……你竟敢偷着都给了你大嫂一家?啊,你还是不是人?”

刘慧茹凄厉嘶喊,此时嗓子已经哭哑。

钱莱扒开人群,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

院内一片狼藉。砂锅碎片散落一地,汤水和零星的鸡肉混在泥土里。刘慧茹头发蓬乱,跌坐在地,哭的快要背过气。

钱建刚叉着腰站在她面前,满脸不耐烦。身后,大房娘俩站在廊下,窃笑着看热闹。

“妈。”钱莱冲过去扶起刘慧茹,眼圈泛红。

“不过了。莱莱,咱们不跟你爸过了。他心里从来都没咱们娘俩。”刘慧茹多年淤积的愤怒,在见到女儿时,顷刻喷涌,“哇”地一声大哭着道,“我好不容易买的鸡,你爸他偷偷端给大房。等我发现的时候,锅里的汤都被掺了清水,鸡肉也只剩这些鸡头、鸡爪……”刘慧茹心疼得难以自己。

心疼自己辛苦攒钱买来的鸡肉,进了狗肚子。更心疼自己闺女,受伤了,却连口鸡汤都喝不成。

“钱建刚!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爸?”钱莱一声怒喝,恨意滔天袭来。

钱建刚被她直呼其名惊住,瞬间恼羞成怒:“你个混蛋。竟敢直呼你老子名讳!不就是一口鸡汤么?一家人何必分的这么清楚?你们娘俩真是没有气度,闹得全院来看笑话!”

“一家人?”钱莱声音冰冷,“我看你跟他们才是一家人吧。你们这一家人,到底要吸我们娘俩的血,吸到什么时候?”

“来弟,你这是怎么说长辈的?你大伯是为了救你爸才死的。现在,你爸要报恩,对我们孤儿寡母多了些关照,难道不应该么?可怜我家钱东和小珍,自小没了亲爹。吸血?谁吸你们的血了……你把我的人还来,我们娘仨马上就走!”

秦红香这套把戏,多年来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看热闹的邻居,跟看戏一般,哄笑起来。

钱莱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