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傅安勋倒是没再倔强抗拒,很顺从地脱下了衣服。

虽然有些地方还未完全结痂。

但他不想让江月觉得为难,也不愿看到她皱眉的模样。

只不过当她走近时,他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这种被她剥开衣物、裸露身体的感觉,就像被谁轻视或欺负一样,别扭极了。

那些丑陋的伤疤,或许正是这段日子里最不堪的记忆。

“我当你是病人!”

如果再继续这样扭扭捏捏,肯定会被江月笑话的。

果不其然,江月还真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你这觉悟可比之前高了不少,进步挺大的嘛!”

傅安勋听了之后一时语塞。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这时候,江月正手脚麻利地忙活着,一边检查着他身上伤口的恢复情况,一边轻巧地说:“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嘛,这伤口长得挺好,差不多就快好了。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走路了!”

听着她这句话,傅安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而江月呢,本来就没指望他会回话。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

这家伙就是一个不喜欢多说话、性格偏沉默的人。

忽然之间,江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

“对了,今天有人来找过你吗?”

怎么可能没人来呢?

就在江家一家三口出了门大概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起初只是轻轻地敲了几下。

然而见没有回应后,那敲门声很快就变得越来越重,并开始大声喊叫起来。

江家人确实都出门去了。

胡娟一个劲儿地在门外大喊“哥哥”。

那语气拖得老长,拐了七八个弯儿。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屋里听见了的傅安勋听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就气得差点直接把鞋子砸出去了。

好在事前他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在江月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把所有门窗都给关了个严实。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会有人过来找他!

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竟然敢翻墙进来!

胡娟居然就连个梯子都没借着,就这么径直爬上墙头,接着轻松地一跃就翻进了院子里。

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偏偏赶上了整个江家的人都不在家。

错过了一次宝贵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有了。

要是江月那死丫头突然回来,那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她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只要她一回来,整个局势就会变得难以掌控。

因此,当机立断才是王道,要勇敢追求!

面子哪有将来重要?

一个人的脸面能值几个钱?

如果为了所谓的颜面,丢掉未来一辈子都难以改变的命运,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那个男人估计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也许过两天就走了!

村里只是一个中转点,而不是他最终的归属地。

一旦他离开,想找到他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连人影都没看到,村子四周又是群山环绕,根本无从打听起。

再说了,现在的通信条件也不好,根本找不到人。

到现在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光是这点就已经够被动了。

更别说还要进一步拉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