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兔子看?起来?很惧师姑祖。每次师姑祖一进宫,它不管在干嘛,都立马不动了,看?师姑祖的眼神都很害怕。”温寒叹气,“若是师姑祖不在,师尊说不定还会将这兔子一直养在宫中。染了师尊的灵气,想必它也会很快变成只灵兔,能做师尊的灵兽的。”

陆峻哈哈地笑:“不能不能,师尊已有了师祖留下来?的灵兽,其他?的可万万不能留了。”

“这我当然知道的!”

三人闲聊着走下山。

是夜,钟隐月为兔子拆开了身上的白布。

它身上的伤已经全都痊愈。钟隐月扒开它的皮毛,仔细检查,确认再也瞧不见伤口后,终于放心。

“好了,都已经全都好了。”他?笑起来?,“你可以放心去山中过你以前的日?子了。我就只留你最后一晚了,若是留你太久,只怕野性?都没了,再也没法去做野兔子。”

兔子看?着他?,待他?说完,便趴了下去,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毫无感想地同意了。

钟隐月轻笑了声。

时间不早,他?也困了。

钟隐月打着哈欠跟它说了晚安,梳洗一番后,便进内宫睡觉去了。

他?在宫内一挥手,于是山宫内的灯烛皆熄。

一片黑暗中,兔子听见内宫传来?窸窣之声,是钟隐月入榻了。

它竖起耳朵。

片刻后,它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兔子从罗汉床上跃下来?,朝着内宫蹦蹦跶跶地“走”了进去。

它站在门槛前,站起身子,望向那榻上的人。

玉鸾宫的内寝宫一切从简,那榻上只有层薄薄的幔纱,却也足够遮挡兔子的视线。

钟隐月背对着他?,盖着一层被,乌发散落在床上。

他?安静极了。

“来?看?最后一眼?”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兔子吓了一跳,猛地一蹦。

他?回头,白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眯起眼笑着看?他?。

“兔子真?是容易吓到?。”她说,“放心吧,他?醒不了。你也不用装了,我知道你能说话,也知道你是谁。”

兔子皱皱眉,心中懊恼又不敢妄言,只向她点点头,开口:“青隐灵主?。”

青隐摇摇尾巴,嗯了声:“你走吧,明日?乾曜便要去你宫舍中寻你了。若是不在,又不知你会被怎么样了。”

兔子撇撇眼,沉默不言。

他?又回过头,瞧了眼已经入睡的钟隐月。

“舍不得?”

青隐问他?。

兔子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青隐发出了声全然不信的嗤笑。

“当然会舍不得了。”青隐说,“耿明机那人,弟子犯点错就要严厉责罚,且日?后再犯错,之前的错也会一次一次拿出来?翻旧账,你还是头一次见到?全然不怪的长老吧。”

兔子沉默。

它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走出去两步,它回过头来?:“请灵主?不要对长老说起我的真?身。”

“好啊。”青隐答应。

“多谢灵主?。”兔子再次向她点头致谢,道,“这些时日?,承蒙灵主?照顾了。”

兔子离开了。

夜深人静,兔子出了玉鸾山宫。

走入宫前雪地中,兔子往前一扑,身形立刻在寒钩般的月下幻变,化?作一袭白衣的青年。

他?面无表情,踩着雪向玉鸾山门处走去。

回到?乾曜山,他?再次走上那条七日?前只走了一半的偏僻山路。

在厚重的雪中翻了翻,沈怅雪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