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决门的一群人脸色一白,无言以对。
荀不忘疑惑道:“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
顾不渡站在他身边,目光平静地望着?钟隐月。
钟隐月看向她。
顾不渡与他对视着?,说:“是我告诉他的。”
“你?”荀不忘惊道,“宗主?是你??”
“我偷偷去过一次天决门。”顾不渡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玉鸾长老去年得以开悟,性?子有了变化,境界也得以飞升,更有意想救那名?沈弟子于水火之中。那孩子可?怜,表面光鲜,实际上没什?么好日子,我便破了戒,与他多说了几句。”
众人恍然大悟。
荀不忘却揪心了:“宗主怎能如此?问天之人若说得太?多,可?是会反噬的!”
“我有分寸。”
顾不渡简单搪塞,又给钟隐月使了个眼神。
钟隐月知道她在给自己打?掩护,也明白她定然是知道自己是外世之人。
此刻若真说了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的实话,只?会把事情搞得复杂,且越搞越糟。
这?听着?也太?荒谬了。
钟隐月也稳了稳神,压下?心头怒火,看向鬼哭辛。
“就是这?样。”他说,“所以,你为何助他复生?照你的论调,这?世上凄苦之人如此之多,你更不必多做什?么。”
“我的确不必再多做什?么。”鬼哭辛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方才你去见他,他不是叫你杀了他么?”
“杀不杀,我心中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钟隐月道,“你只?管说你该说的话,为何助他复生。”
鬼哭辛笑了。
“这?也是我自己的打?算。”鬼哭辛说,“你知道吗,玉鸾,上次我失败时,离能杀死?该杀之人,只?差一步之遥。”
“虽说我共魂了那只?兔子,但我并未把他当回事。毕竟只?是个弟子,又只?是个‘兔子’。”
“其实·不止乾曜,也不止你们仙修,在妖界这?边儿,兔子也上不了台面。”他说,“没攻击性?,软弱,胆子小,许多妖物都能吃它?,要它?何用?呢。”
“不过一只?魂飞魄散的兔子,又死?状凄惨,自然是怨念深重的。我们妖修,怨念也是修为的一部分,所以我才将他共魂。”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鬼哭辛说,“我共魂了他,可?我从未用?过他的道法。”
“直到最后,我在最后的血战中迫不得已,用?了他的剑法……竟然重伤了天决门。”
“我这?才知道,他竟是个好棋子。”
钟隐月听得眉头皱起。
“所以你也复生了他,”钟隐月说,“你想要他带着?怨念回来,在又活一次之后,积攒更多的怨念,为你所用?。”
“毕竟要从乾曜那里?跑,也不是容易的事。”鬼哭辛笑着?,“没想到你这?次跑了出来,把他带走了……也没关系,不碍多少事。想让他积攒更多怨念,也只?是一个顺便。”
“关山寒这?具身子,我吃了百年,最终撑不住我们的魂魄了,这?才是我最后失败的最大原因。”
“毕竟人妖殊途。人修的壳子,并不能与我融合。”鬼哭辛说,“我要换个壳子。”
钟隐月骤然明白了,他面色一沉:“你想要沈怅雪做你的壳子。”
“聪明呀。”鬼哭辛说。
怪不得沈怅雪要钟隐月杀了他。
他不想做鬼哭辛的壳子,他也知道一旦由他做了壳子,鬼哭辛可?就愈发难杀了。
那个傻子……
钟隐月怒得手握成拳,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