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碰到了他的伤口,钟隐月惊呼一声,差点儿没从座位上蹦起来。

沈怅雪吓了一跳,把他按住安抚了几声,又柔声叫他忍忍,再次捏着?毛巾角角,给他擦净脸上血污。

沈怅雪柔声细语来真是要人命。

更要命的是,他还?一边擦一边自言自语地轻声哄:“师尊最好了,师尊别动……放着?不管,伤会严重的,师尊就听一次我的话……”

他低声低语的,钟隐月越听脸上越难绷,最后贱兮兮地把脸探出?去给他,随他擦。

青隐抽抽嘴角,干脆装看不出?来,只问:“魔尊如何说的?”

反正青隐全都知晓,沈怅雪也全都知道,钟隐月干脆不藏着?掖着?,直说道:“我与他有了同盟之约。他与我一战后,便毁了魔种,答应我不会再种下了。”

沈怅雪一怔:“师尊与魔尊立下了同盟之约?”

“放心,我不是答应他要助他大战。他之所以用了杀器,是因为放心不下那些同盟。他是想?用那杀器杀鬼王的,我只说若他最后胜了,鬼王我帮他杀。”钟隐月说,“在那之前,我们各自为营,互不碍事。”

有了这话,沈怅雪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魔尊此事,便是告一段落了。”钟隐月说,“乾曜的事,我也在安排。明日是你与焚云派大弟子的决战,赢了的人便是此次大会的桂冠。”

“你明日先?上去,将这一战打下来。乾曜的事,我会安排好。”

“你想?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我会帮你实现。但是在这之前,他不能脏了你去拿桂冠的路。”钟隐月说,“明日且就安心去打。不论日后有没有一场血战,这次的桂冠都该是你的。”

沈怅雪听得怔怔,眼?眸轻动。

他轻笑了声,低敛眉眼?,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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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曜门的宫院之中,弟子们惨叫连连。

屋舍里,灯烛未点。

耿明机又被心魔魇中了。

一片黑暗里,只听他一会儿笑一会儿骂,声音忽高忽低,嘶哑如吼血。

窦娴抱着?头,缩着?身子,瑟缩在角落里。她拼命地捂着?耳朵,同门的惨叫声与亲师疯了一般的叫喊却透过?指缝,钻进耳朵里。

她把自己越缩越紧,后背上的伤如钻痛一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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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仙门大会的弟子比武迎来了最终决战。

观席上座无?虚席,除了乾曜门。

乾曜门再次一个人都没来。

钟隐月一到地方,就见掌门神色有些阴沉。

他盯着?钟隐月领着?一群弟子落座。

掌门脸色漆黑地死盯着?他,钟隐月一脸无?辜地回瞧过?去。

片刻,掌门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钟隐月便拍拍身边弟子,低声嘱咐了句,走了过?去。

掌门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身前,钟隐月也顺从地蹲了下来。

他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掌门寻我何事?”

“还?能何事?”掌门语气不好,难得地语速都快了起来,“乾曜这两日已近魔化,院中弟子伤了无?数,连院与院之间的门都砍了!你为何还?不管一管?!”

“啊?掌门也没要我管呀。”钟隐月说,“掌门不是说,要我此后与师兄相处时随意就好,也没说让我去管一管师兄呀。”

上玄掌门脸色一绿。

这小老头抽了抽嘴角,几根胡须跟着?气得哆嗦了两下。

上玄掌门深吸了一口气。

“玉鸾,”他平静着?声音,语气里却忍不住地愠怒,“如今全修界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