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他的笑声沙哑回荡。

沈怅雪站在门前?,僵了半晌,亦没有动。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了些神来。

或许是?情绪起伏过大?,他突然浑身发麻。他抬起手,握了握拳,复又松开来,却找不回知觉。

没有知觉的手颤抖不停。

“哎,帅哥。”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沈怅雪转过头,钟隐月手里抱着剑,从旁走了两步过来。

他一脸认真:“刚才真帅,听得我热血沸腾的。”

沈怅雪呆呆地望着他。

忽然,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方才在这院里被如何说他都能压抑住,可一对上?钟隐月,他心里头的委屈便突然如洪水冲堤。

沈怅雪控制不住,他立马红了眼眶酸了眼睛,当即深吸了一口颤抖的气,流下两行清泪来。

钟隐月吓了一跳,他慌忙张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来安慰,沈怅雪就低下身抱住他,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

钟隐月不明所以,可还是?下意识地拍着他哄了起来。

他怕里面那些混蛋听见他在门口哭,抱着他往外挪了好几步,“远点儿?哭啊,没事没事……”

沈怅雪死抱着他不撒手。

钟隐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怅雪哭得更厉害了。

哄了好半天,钟隐月才把他带回自?己家?的宫院里。

钟隐月给沈怅雪煮了壶茶,倒了一杯。

时候已经太晚,那几个弟子都被青隐催着睡下了,对面卧房的灯烛已熄灭了,一片漆黑。

沈怅雪红着眼睛,小口小口地抿着茶。

“别哭,骂得太帅了。”

钟隐月说着,把他披散下来的头发握在手里,拿着梳子帮他梳着,“别怕他。想让他怎么死,全告诉我就是?,我帮你实?现愿望。”

沈怅雪哑声苦笑:“我不怕他。”

“那就更不用哭了。”钟隐月说,“是?因为什么哭的?”

“不知道。”沈怅雪捧着杯子,手指抠着杯壁上?的凹凸,嘟囔着说,“原本没什么,根本不想哭。可是?一看到师尊,一下子就想起来从前?被关柴房,被毫无理由地罚跪……突然便委屈起来,就哭了。”

“他疼你。”

青隐在旁边做了最后的解答。

她这会儿?又化成人形,躺在钟隐月的床榻上?。

青隐手拿着一本册子,来回翻了几页,好似心不在焉似的说:“乾曜对你不好,又丝毫没悔改之意。这小子都恨不得把你供台子上?奉着了,从那地方出来后立刻就看见他,自?然会委屈。”

沈怅雪苦笑:“灵主明鉴。”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青隐说,“我说,玉鸾,上?玄说着让你看着办,其实?就是?全权交给你。他嘴上?那么说,可心底里定是?想让你悄悄将他诛杀在院子里,省着过几天彻底入魔,闹出更大?的丑事来。”

“这两天满场都是?天决门的流言,名?声都要被他败光了。你打算怎么办?”

钟隐月听着这些话,手上?仍然不紧不慢地给沈怅雪梳发。

“做了那么多上?不了台面的虐生勾当,还想干干净净安安宁宁地死在这角落里,他想得倒美。”钟隐月说,“我管他什么名?声不名?声。我们阿雪受了那么多气,我能让他死得舒服?”

沈怅雪苦笑了下。

青隐一点就通:“我懂了,具体要怎么办?”

“我自?有打算。”钟隐月说,“不过师姑,我有一事问你。”

“什么?”

“我今日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