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耿明机说,“我做再?多错事?,也只是对着那些妖物罢了。对弟子,对你,对门中?师兄弟,我何?处不仗义。”
上玄掌门低低眼睛,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没有言语。
“掌门,我今日所言,绝无?虚假。”耿明机望着他,“五百年前,我倒在你门前,你扔了手中?笔墨向我跑来?,我一生都记得。”
“即使如今你成了这般废人,做了诸多负我的?事?,我仍是敬你。”
“你只需坐着,看着我仍是天下第一就好。”耿明机道,“多的?事?,莫要多问?。”
说着,耿明机双手握着茶盏,将它抬到脸前,往上玄掌门跟前一送,毕恭毕敬地低了头,而后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敬了茶,耿明机重重将茶盏砰地摔到桌子上。
上玄掌门目光凉薄地望着那空了的?茶盏,依然沉默,眼里却有异样的?光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因着他这些话而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次日的?仙门大会依然展开着,来?到忘生宗的?许多仙修依然在场上比武奋战打擂台。
大会又?开了七八天,钟隐月有日没在自己位子上坐着,起身去四周转了转,偶然听见了旁人在低声叨咕。
那些人没注意到他,自顾自窸窸窣窣地小声说着话。
钟隐月本没在意,可走近了些,突然听到一声“乾曜”。
他这才停下脚步,没再?往前,站在原地侧耳听了会儿,便听见这些人是在小声说着耿明机为何?会瘦得这般皮包骨头。
“有流言说,玉鸾长老飞升境界了,如今是大乘。乾曜长老是生怕被比下来?,这次便用了些法子,才会这个样子。”
“这也说不通呀,玉鸾长老实?力向来?低微,就是飞升了境界也不必怕他的?。”另一人说,“乾曜长老怕他做什么。”
“是呀,而且玉鸾长老一向都是乾曜长老的?狗腿子的?。乾曜长老挥剑吓唬两下,他哪儿还敢对着同门师兄长老动手?”
“而且,那沈怅雪这次居然在玉鸾门下!他不是乾曜宫的?弟子吗?怎么会在玉鸾长老那儿?”
“这次大会,玉鸾长老也不跟在乾曜长老屁股后面了……”
“我那日还见他白?了乾曜长老一眼,真是大不敬!”
“我瞧着他性情真是大变了,不知是怎么了。”
“不论如何?,弟子都跑到别家门下了,他们天决门内,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了,可有谁听过什么风声?”
“我怎……!”
话说到这儿,便有人一抬头看见了钟隐月。
那人吓得脸色一白?,慌忙拍了两下同伴的?胳膊。一群人一回头看见他,立马纷纷脸一青,不敢再?言语。
钟隐月又?无?语又?好笑。
他朝他们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径直走了。
自打到了忘生宗,钟隐月就没听到周围人对耿明机现在这副皮包骨头的?样子有什么评价。大家都很默契地装了瞎,对耿明机依然殷勤得很,好似看不到他现在这个白?骨精似的?模样。
原来?都在私底下嚼舌根。
钟隐月越发觉得这本书莫名其妙了。修仙的?没有一个像修仙的?,不是攀附权贵追求势力就是欺软怕硬道德绑架,竟然还会背后嚼舌头,连口业都这么没事?人似的?在背后积攒。
仙修界要完了。
钟隐月想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虽说妖后的?事?儿令人提心吊胆,可仙门大会打擂台的?日子却风平浪静。
原书里,这大会办了足足三个月。这会儿相?当于在打预选赛,风平浪静也是自然。
妖后肯定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