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心情, 披好衣服, 锤了两下后腰,走出门来。
这两天, 沈怅雪悄悄给他熬药送过来,钟隐月又用宫里的?灵药抹了抹酸痛的?地方?, 才总算是能下来了。
钟隐月躺得浑浑噩噩,一出了门,就见沈怅雪正在宫前?的?院子里练剑。
满天阴霾下,沈怅雪身形修长,往那一站便如一把?剑。他那一身白衣亮如银芒,手?中?那剑厉光闪闪,在手?中?震鸣阵阵,一动一刺都剑声破风。
他并非是随心而练的?。转身挽剑间,那些随风而起?的?落叶遭剑风一掠,便利落地分散两半,飘飘而落。
沈怅雪身法漂亮,剑在手?中?如鱼得水,在旁看着都十?分赏心悦目。
钟隐月看见他心情就好,全然忘了前?天晚上那些事。
于是他往门槛上一靠,两手?一抱,旁观起?来。
半晌,直到沈怅雪回身刺破身后落叶,才一恍地看见了钟隐月。
他那张面无表情认真严肃的?脸一怔,立刻松了紧绷绷的?神态。
他收起?剑,走上宫前?台阶来:“师……阿月。”
沈怅雪还是不习惯。
钟隐月乐了下,点点头,问道:“怎么不练了?”
“一会儿再练。”沈怅雪走到他身边来,细声询问,“怎么出来了,昨晚不是还使不上劲儿吗?”
“今早醒了,就好了。”钟隐月自然地拉过他一只手?,道,“好歹也是大乘了,没那么脆弱,两天就够休养了。”
“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练剑能有什么声音。”钟隐月说,“你练你的?吧,我看一会儿。玉鸾宫都是修符的?,我都没见过几次剑修习剑。”
沈怅雪失笑:“之前?不是看了我练剑好几次了吗。”
“看你哪儿会有够。”钟隐月说,“去练吧,我没事。”
钟隐月这会儿站直了身子,瞧着确实是养好了。沈怅雪便一点头,乖乖转身下了台阶,重新去练剑了。
钟隐月望着他重新拔剑,手?在剑身上一抚,水色剑光立即遍布剑身。
午后,钟隐月回到案前?,处理他的?“公务”。
他躺着的?这两日里,掌门又传信过来了。钟隐月起?不来,沈怅雪便替他收了信,又把?信件都收到了案前?。待他能起?了,再来过目处理。
钟隐月展开信件。
信中?说,乾曜山那边,白忍冬是被耿明机一剑刺了手?臂,才打掉了手?中?之剑,继而阻止了他的?继续疯魔。乾曜长老?这虽然也是无奈之举,但白忍冬也是负伤了。
掌门说,白忍冬这会儿还没醒,看样子或许还得昏个七八天。
他受了秘境之主的?法术袭击,金丹渗了法术,身体也受了冲撞,经白榆长老?查看,状况也不容乐观。虽说还能出场,可仙门大会上的?表现定是会远不如预想了。
掌门说,耿明机因为?这事儿,近日很是闷闷不乐。
但钟隐月已经给沈怅雪上了锁,他手?再长也伸不到他这边来了。掌门要他别主动去挑逗人家,毕竟乾曜门中?近日事多,别再给人添堵了。
钟隐月心里呵呵两声,心道谁跟他一样了,要不是他主动招惹,钟隐月也才懒得搭理他去。
他手?里捏个离火咒,把?这纸书信烧了,抬手?写了封回信,回给掌门去了。
放完信鹰回来,他见沈怅雪正在宫里温茶。
他做着事,脸上没什么表情。钟隐月站在门前?,看着他一举一动,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欢。
察觉到有眼神在望着这边,沈怅雪停下了手?中?动作。他一转头,看见钟隐月在看他,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