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很奇怪,虽说这会儿他面向钟隐月时十分惴惴不安,可那眼神里却也还有着一股野狗护食儿一般的警惕。
想来,是他吃不饱饭的日子过得太久了,眼神里早已有了一种警惕四周的野狗味儿,生怕谁从自己这儿夺了什么去。
哪怕对方是现在他要叫一声师尊的钟隐月。
钟隐月越发觉得这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了,他也有些警惕起来。
这人怕是无论怎么养,都会去助纣为孽,扒了沈怅雪吧?
钟隐月心中烦躁起来。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前些日给你的冻药,用完了没?”
白忍冬声音低低地答:“回师尊的话……还未全用完。”
“嗯。”钟隐月声音淡淡,“用完了再朝我要。”
白忍冬受宠若惊,连忙弯身行礼:“谢师尊关心!”
钟隐月挥了挥手,再不想跟他说任何话。刚要出言放他走,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声:“玉鸾长老。”
钟隐月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沈怅雪。
他依然面上噙着轻轻笑意,正站在前厅大门的门槛后向他行礼。
钟隐月又惊又喜,忙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课业完成了,自然就回来了。”沈怅雪直起身,两手仍然握在一起,彬彬有礼道,“几番造访长老,实在冒犯,但弟子仍是心中有事,想向长老询问一二。”
“有事问便是,不必觉得冒犯。”钟隐月说,“你快进。白忍冬,你先回去。”
白忍冬应声说是,行了一礼,回身望了眼沈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