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弟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内容及意思,眨巴眨巴眼。

他顺着乾曜长老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玉鸾长老坐在自己的末尾之座上,淡定地喝着茶。

被人如此拍桌叫板,玉鸾长老完全?不以为然,甚至端起茶杯悠哉悠哉地喝了?半杯茶。

他不回话,座上诸长老也没人敢回话。

有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掌门坐在高位之上,也沉默着,还偏过头叹了?口气。

乾曜长老被尴尬地晾在原地,手还放在桌子上。桌上还留着茶液,湿漉漉的,一时收手也不是,就那么放着也不是。

他的手僵硬地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他连手该怎么摆都?不知道了?,就那么气得嘴角抽搐地瞪着钟隐月。

钟隐月还在淡定地喝茶,仿佛乾曜长老不存在。

扫地弟子心?中唏嘘。若是换做几月前,谁都?不会这么对待钟隐月,甚至连打扰他喝茶都?不敢。

几月前的钟隐月境界比诸长老都?差了?一截,在这长老大会上可是末尾中的末尾,说什么话都?会被人踩一脚可自打前几日他大战魔尊,并和魔尊打了?平手后,那情形便不复存在了?。

现如今,长老大会上没人再敢踩他一脚。

都?没人敢提醒他长幼有序,莫要无礼,不要不回乾曜长老的话了?。

“玉鸾!”

被无视得太?久,乾曜长老终于受不住了?。他一甩袖子,勃然大怒道,“不过是和魔尊打了?平手,你就真想在这天决门当家做主了?不成!我在和你说话,你耳朵都?被打聋了?吗!?”

钟隐月放下茶杯,抬眸凉凉瞥了?他一眼。

他目光凉薄,又杀气腾腾,抬眸瞥的这一眼如一把警告的锋利眼刀,直戳耿明机眉间。

耿明机猛一哆嗦。

他眼底划过一丝慌张他突然有些害怕钟隐月。

他一慌,钟隐月又突然弯了?眉眼,朝他一笑。

“乾曜师兄原是同我说话呢?”他笑着,“师兄喊得这么大声,我还以为是这杯子惹了?师兄不高兴,师兄是在和碎了?的茶杯嚷嚷呢。”

耿明机:“……”

钟隐月把手中茶盏轻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笑说道:“师兄这么急做什么,我也不是非要今日就把他接进来。我只是说,我有这想法罢了?。”

“说什么胡话,连这想法都?不应有!”耿明机厉声说,“仙门弟子,怎能与?仙门长老同吃同住,成何体统!”

“弟子与?长老同吃同住,怎就不成体统了??”钟隐月反问。

“当然不成体统,坏了?规矩,像什么话!”耿明机道,“长幼之分?都?乱了?套,玉鸾师祖就是这么教你的!?”

“师尊教我的,是要悉心?照顾每位弟子。”钟隐月说,“敢问师兄,乾曜师祖又是如何教师兄对待门下弟子的?师祖可是与?师兄说过,可随意责打学生,并让他大冬天的跪了?一天一夜,又赶他去柴房过夜不成?”

乾曜长老脸上一青。

沈怅雪正站在钟隐月身后,他今日是玉鸾宫的随行弟子。

闻听此言,他敛了?眼眸,轻轻咳了?一声,未发一言。

“门中规矩如何,我还是清楚的。”钟隐月又拿起手边茶盏来,“只是规矩这东西,若是一味循着去走?,不作任何改变,那便是迂腐。凡世朝廷尚且还会变法改革,门中的规矩更不该一成不变。”

“弟子住进长老山宫,也未尝就是坏了?规矩,坏了?辈分?。让他随我同吃同住,也不是更方?便他跟着我学规矩吗?”

诸长老再次面面相觑。

广寒长老踌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