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萤也说:“是啊,而且沈师兄在门内一直是被许多弟子叫着师兄的。”

钟隐月点头?:“说得不?错,正是这个道?理。不?论关系如何,玉鸾山和乾曜山始终都是天决门的山门。虽说宫主长老不?同,但归根结底也都是天决门的一家子。”

“打个比方,沈怅雪也不?过是从这处院子去?了那?处院子,怎能因为这个就改了辈分呢。”

钟隐月说着,又抬起脚步往里走,“好了,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以后你们将他看作自家同门的大师兄便是。都来,我先给你们分些法宝,再看看你们这些日子长进如何。”

弟子们纷纷应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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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月将最后一个紫虚瓶拿出来,将里面的法宝一股脑扔到了桌案上。

宫外天上,春风习习。

天上的日头?渐渐落下山间。

一轮寒钩般的月悬于当空。

入了夜,沈怅雪点起了宫舍里的灯烛。

烛火亮起,他甩灭指尖的离火。虽然他是水灵根,但这种基本的离火之术还?是会一些的。

外面的天已彻底黑了,沈怅雪披散着头?发,衣服也单薄了些。他披上外袍,掌着灯烛,推开?舍门,出去?看了圈。

钟隐月给他安排的位置就在其他弟子的宫舍旁。

然而,天色都这般黑了,除了他的宫舍,其余几间皆是一片漆黑。

都还?没回来。

沈怅雪皱了皱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还?在钟隐月那?里。

宫舍的长廊里,迎面吹来一阵柔和的夜风,将他手中的烛火吹得摇曳,他两鬓的发也一同摇动着。

沈怅雪脑海中浮现起白忍冬的模样。

他对他日渐爱答不?理,不?屑一顾的模样。

他被乾曜长老拉在身边柔和教导,原本应该给他的法宝都被耿明?机亲手让给他时,白忍冬回过头?,对他报以一笑的模样。

沈怅雪朝他苦笑。

出了山宫,他又硬咽下满心酸涩,对白忍冬道?着恭喜。

白忍冬却?不?吃他这一套。

他说:【你不?必还?这般对我笑,师尊已经同我说了,这原本是该给你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没办法,师兄,师尊已经把它给了我了。】

【你若是想要?,就只能超过我。】

【师兄,你得认命。你这种灵修,就是得比寻常弟子强上千万倍,才能得到该得的东西。】

【我其实也能理解你,师兄,我们都没投个好胎,我从前和你一样。】

【我们是一丘之貉……所?以,别怨我抢了你的东西。】

【我倒不?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畜生。】

咔嚓一声脆响。

沈怅雪回过神来。他抬起灯烛,才发现灯烛的底座刚刚已经被他活活攥碎了一块。

碎片扎在手掌里,掌心中已经全都是血。

沈怅雪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将碎片甩干净后,他摸了摸头?上包好的伤口。

沉思片刻,他又侧头?看向院里。

宫舍院中,有一口水井。

白天不?知?是谁为了方便同门取用,已经打了三四?桶,搁在了井边。

沈怅雪站在廊中观望片刻后,低下头?,吹灭了手中的灯烛。

灯烛熄灭,沈怅雪将它放在廊外的栏杆上,出了宫廊,走入院中。

他解开?了头?上的白布,露出依然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的乌发在夜风中飘飘,他抬起手,拉着伤口的边缘,将它硬生生拉得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