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沈寂轻笑,挥挥衣袖,在他面前坐下,笑道:“想知道的话,那就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王九眉头紧锁。
“你若不说也可以,相信兰儿姑娘与你待了那么多天,她应该知道很多你的事情吧?就是不清楚这监狱里的刑罚,她受得了几桩?”
果然王九在听到这话之后,仅有的克制化作了虚无,他大吼道:“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算什么本领?”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轻哂,郑羽的声音随即响起:“众所周知,锦衣卫办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什么怜香惜玉都是虚的。”
他迈进屋内,笑眯眯地看着王九,“小爷不才,有幸见过北镇抚司的一些损人法子,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试试啊?”
千澜也跟着他走进来,在门下向沈寂抱拳,轻声唤了句沈大人。
沈寂朝她微微颔首。
“你,你们莫不是想要屈打成招?”王九看着玩世不恭的郑羽,这才意识到这几人的可怕。
能驱动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之人,岂会是寻常做官的?
难怪看着沈寂眼生,难不成是从京城过来的那一位佥事大人?
沈寂未穿官服,面目看起来也很俊朗温润,他的固有印象里,当官之人大多是曾有才那般大腹便便的模样,眼前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官至五品的人!
只是自己才到长沙府就被人逮了回来,能有这本事的,除去那位京城来的沈大人,曾有才可做不到。
郑羽看着他忽青忽红的脸色,用手里的折扇敲敲他的头,好笑道:“这脑袋瓜儿里头想啥呢?本公子逗逗你罢了。”
王九闻言松了口气。
郑羽拉过一边的椅子,半眯眼瞅着他,“提刑按察使司不比北镇抚司差。有我沈五哥在,自然也不必锦衣卫再派人来。对付你们不用那么大阵势!”
“……”
王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甚至比方才还要阴郁。
果然就是那位沈大人。
王绪那小子终归是傻人有傻福。
只是王娘子那个腌臜婆娘,也终归安然无恙吗?她卖掉那么多丫头,毁了多少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更让他的兰儿置身花月所沉沦,甚至!她还手染鲜血,难道就不用为此付出代价?这世间的是非可真可笑。
这要让他怎么甘心,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悲愤使然,他渐渐红了眼睛,像极一头发怒的野狼,倘若在他面前的不是千澜而是王大娘子,只怕他早已冲上去将她撕碎了。
千澜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可怕,下意识移动步子想要躲到沈寂身后,沈寂却率先走到她的身前,隔开了王九的视线。
“王九。”千澜忽然叫他,语气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无奈,“王家大娘子已经病逝,王绪就算有错,也就错在他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你的恨,也能放下了。”
“你说什么?”
王九闻言猛的想要站起,却被绳索束缚,连带着椅子都往后移了半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可不能为着让我说出真相,特编出这么桩谎事来诓我。”
千澜缓缓从沈寂身后走出来,语气很淡,仿佛在说故事,“我何必诓你,将才我随曾大人从王家回来,还未出府便听丧讯报出,眼下只怕灯笼都支起来了,你就是去问曾大人,也是这么说。”
“你们冤枉王绪,害他被定罪后,王家大娘子因这事悲愤不已,犯了心悸,后来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苦苦撑到今日,还是撒手人寰了,你们报仇了。”
她看向王九,“那么如今,你们也应该还王绪清白,该替无辜惨死的田月娘报仇,该还她一个公道了吧?”
话到这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