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不自在的抻了抻后背。
她本以为自己动作算得上很轻了,然而片刻后,沈寂带她停在一个卖扇子的小摊前,示意她挑一把。
是有这么一个人,哪怕在自己心事重重时,也会分出心力去在意你的任何举措。
千澜心头一暖,低头在摊子上挑了把素面的折扇。
沈寂付了钱,又低头看她被烫伤的手,轻声问道:“还疼吗?”
千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摇了摇头,“不疼,只是有些发热。”
“先回家吧!”
千澜抿了抿唇角,依旧跟在他身旁往家里走去。
他这般低迷的原因,自己似乎猜得到,但千澜却不懂得怎么捅破这层自己以为的窗户纸,也不知道在得到她的答案之后沈寂会作何反应。
沈寂担得起聪敏二字,自己藏心事的方法又这般拙劣,只怕他早便起了疑心。
她纠结思虑了一路,直到回到家中,直到沈寂扶她坐下,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抓住沈寂的手。
开口时,她不自觉带了些哽咽,“沈寂,你猜到了,是不是?”
沈寂被她抓着的事不由收紧,眼眶逐渐带了些异色,目光也复杂起来,她的这句话如同给他判了刑罚,这一刻,曾困扰他十数年的所有愤恨、困惑与不公,像洒下云层的日光,一泻千里。
这是千澜第一次看见沈寂落泪。
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