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又问:“想回去了?”
千澜很应时的打了个哈欠,“几日来舟车劳顿,倒确实是有点累了。”
沈寂松开她,“走吧,送你回去。”
千澜一把从他身上跳下来,又低头仔细理了理衣裳,跟随沈寂一同出了雅间。
“对了。”楼梯上沈寂扭头望向她,“给你挑了条还不错的鞭子,明日叫近书给你送到伯府去。”
“当真?”千澜惊讶问。
“自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
“多谢大人,你人真好。”
……
就着昏黄的灯笼光影,千澜在伯府角门目送沈寂策马的身影离去,满脸笑容的转身回家。
门内依然只有两个灯笼照明,依稀能看清眼前的路。千澜慢慢走下台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气愤的质问声。
“赵千澜你不要脸,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
千澜吓得一哆嗦,一句国粹就要脱口而出。
看清来人后她不禁秀眉紧蹙,“赵千泠?你疯了大晚上不去睡觉搁这儿吓人?”
今日回来时,她的大伯特地给她置办了一场家宴,本家的三房人都来的很齐,就连已经外嫁的长房嫡女赵千淳也赶了回来。虽不至于全部都名字对上脸,但赵家的人她多少混了个眼熟。
而眼前这个,她是想不记得都难。
赵原妾氏苗姨娘所出的庶女,在赵家姊妹中行八,今年刚满十二岁,府里也称一声八娘。
这丫头年岁不大,但拥有超乎她这个年纪的势利眼。
家宴上侍膳的女使都没她那么勤快,又是朝赵原的正室夫人吴氏亲热卖乖,又是给赵千淳布菜盛汤。
有机会还要在千澜面前一脸神气的夸夸长姐有多么多么贤惠温柔,不像有些人在乡野地界儿打打杀杀,有失贵女风范。
千澜压根没理,由着她上跳下窜的找存在感。
没想到死丫头这么不长眼,找存在感找到这儿来了!
见千澜不搭话,赵千泠上前两步,仰头瞪着她,气势汹汹,“问你话呢?你大晚上的干嘛去了?方才那人是谁?我告诉你赵千澜,你若是敢做出些败坏门楣的事情出来,爹爹和母亲不会饶过你的。”
言辞之间唯赵原和吴氏的命是从。
千澜忍不住嗤笑,“不会饶过我?你口中的爹爹和母亲只是我的伯父和伯娘,我萱堂尚在,哪里就要由他们俩不饶过我?”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大晚上的出去私会男人了?”
千澜盯住她,语气嘲弄,“耳朵要是不好用就切了,我刚才有说这话?”
“你。”赵千泠气得小脸通红,“你大可不认,反正我方才在门缝里已经看见了,你和那个奸夫一同回来的,女子最重名节,你能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难道还怕别人说吗?敢不敢和我去爹爹那里对峙?”
开口伤风败俗,闭口奸夫。
字字珠玑。
千澜脸色一沉,猛地靠近她。
她本就年纪比赵千泠要大,这具十五岁的身体里又装着一个二十四岁的灵魂,稍微强势一些就能逼得她连连后退。
夜色中千澜清冷的声音响起,“安排人盯我,知道我出去了特地在这儿等着呢?”
“所以你接下来准备要怎么做?将事情抖到你爹面前让他来教训我,还是直接抖出去要败坏我的名声?你以为我现在在京城的名声很好?或者你觉得我还会在意这些虚名?”
“赵千泠,这可是在延宁伯府,谁才是真正的延宁伯你可还记得?不要鸠占鹊巢久了,还真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
“我不妨碍你想要在吴氏面前讨乖的心情,但你别愚蠢地想着利用我和我母亲,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