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替他们办事的王云山既然已经暴露,留着他只会成为来日对簿公堂的证据,所以在他将图纸送来之日,也正是他的死期。
于是在破庙里,他们不仅见到前来埋伏的夜女,还见到王云山的尸首。
他们这一行人里唯有千澜武功最不好,但也唯有她最善于伪装,让她来才既能让敌人放松警惕,更能骗过敌人。果然不出沈寂所料,夜女显然低估了千澜的能力。
轻敌,乃兵家大忌。
下山的路上。
夜女等人被一众锦衣卫带走,而千澜与沈寂则在他们之后下山。雪天路滑,千澜前不久还摔了个狗啃泥,颇为心有余悸,下山时更是慢成龟速。
沈寂就在她身边扶着,两人慢悠悠的朝山下走去。
“大人,我们这边是结束了,可弄出这么大阵仗,近棋他们该怎么办?”千澜拎着肥大的道袍下摆,另一只手搭在沈寂手臂上,艰难的迈开步子,嘴里还不忘问道。
据她所猜,沈寂的本意应该是想让近棋放长线钓大鱼,看看易山与齐家合作的真正用途,但如今何止是打草惊蛇,这是直接告诉易山:官府在查你,而且还设了个圈套等你跳。
这么一来,鱼肯定是不会上钩的。
沈寂笑着解释,“易山之所以提出和齐家合作,看中的是齐家是皇商,拥有货物进出京城盘查关口少的好处。那你说他是想运什么进京?”
易山在制兵,又着急忙慌地想搭上齐家的枝,想运什么已经是很浅显的事了。
“还能是什么?兵器呀!”千澜想都没想便答道,待细细回过味来这意味着什么后,她惊叫出声,“他要运兵器入京?易山他想干嘛?造反?”
“审审不就知道了?”
这么说易山现在已经在他手上了?
千澜恍然望向沈寂,“难怪大人迫不及待要收网,原来是没必要再钓易山背后这条大鱼了。”
沈寂笑道:“也不全是。”
“那是为何?”
“因为年关将至,该回北直隶过年了。”
说的也是!
千澜仰头盯住他,“从这里到京城有几日路程?易山的事咱们不管了吗?”
沈寂道:“易家矿场一案证据已经足够,后续事宜无需我们挂心,交由山东提刑按察使司办理,但我们还得随锦衣卫押送夜女和易山等人入京。明日出发,大约三日能到京城。”
算算日子,他们抵达京城的那一日,正好腊月初五。
既然他们都快到了,想必她母亲等人早就已经到家。思及此千澜不禁忧心,不知道伯府的人有没有欺负她心地善良的母上大人!
照她说,干嘛对那群人以礼相待?一人抽一鞭子看他们还敢不敢作妖。
不过用鞭子打起人来倒底是比别的更解气。
千澜又想起夜女那一手长鞭舞的翩若游龙,顿时心里燃起个念头,一把抓住一旁沈寂的衣袖,眼巴巴瞅着他。
“大人,你可会鞭子这门武器?”
沈寂步子一顿,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我曾同李太傅学过几回,教你应当足矣!”
答应得这么痛快?
千澜呲牙一笑,连忙拍马屁,“大人您真好!大人您真厉害!”
“等明年开春暖和些了,我再教你骑马。”
“你怎么知道……”
等等!
他知道她不会骑马!
千澜笑容一滞。
她第一次遇见沈寂,就是因为那匹失控的小胖马。只怕那时沈寂就看出她不会骑马了,可原主赵千澜的马术还是她爹,那位鼎鼎大名的战神第二代延宁伯教的。沈寂自小与她认得,想必也知道这事。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