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像是已经用光了他所有力气，让他不得不把身体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沈年。”

陆止叫了一声沈年的名字，便是长久的沉默。他很想说对不起，但是已经干哑得发不出声，也没有力气了。

就是那么短短的两个音节，沈年却从里面听见了他压抑过久的想念，和说不完的抱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崩溃了一阵，沈年才偷偷擦干自己的眼泪。

“先去躺下，把衣服换掉好吗。”

沈年扶着陆止滚烫的身体走到卧室里让他躺下，给他换好了干衣服，起身去取了毛巾和冰块过来。拿毛巾包好冰块在陆止的额头上小心动作着，他却毫不避讳认真地盯着沈年的脸看得出神，看起来不是太清醒。换过好几次冰块了他似乎还是没有好转，沈年着急起来。

“陆止，我送你回医院好不好。”沈年说完便准备去扶他起身，却被固执地拉住了手臂。

“不去。”

沈年无奈。去药箱里找了退烧药给他吃掉，又让他多喝了些水。似乎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主动把额头贴到了对方的额头上看看还烫不烫。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明明曾经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却要找这种理由才能亲近一些。傻乎乎等了他那么久，这个人都没有来找过自己。那这次就换自己主动一次好了，虽然明明是这个笨蛋的错。

离自己咫尺的那双眼睛有些涣散地望进来，有些虚弱地开了口。

“很想吻你。”

沈年的眼圈又有些红了，一直以来的委屈就快压抑不住了。那就吻啊，这个笨蛋，像以前一样啊。以前不是这种事情都强势直接得不行，为什么现在还要用那种求而不得的语气来征求自己的意见。

“可是会传染。”

这个人真的是笨蛋吧。怎么有这么讨厌的男朋友。想告诉他都这种时候，谁管你传不传染啊。沈年耷拉着嘴角委屈地差点快哭出来。似乎是看清了他眼里的委屈，陆止下一秒就伸出手掌覆住了沈年的嘴唇，把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手背。沈年睁大了湿润的眼睛，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后直接忍不住哭了出来。那个人却放下了手掌睡着了。

望着上他憔悴了不少的脸，哭得更厉害了。笨蛋，笨蛋，笨蛋。病死你算了。

***

陆止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见趴在床边的沈年似乎也没睡好的样子，脸色很不好。悄悄坐起来，把人抱上了床，替他掖好被子，把床头柜上自己用过的那堆东西收拾干净，去厨房洗干净了杯子。虽然不是故意，但陆止还是控制不住去注意沈年的家里是不是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看起来他们是还没有住到一起吧。收拾完毕后把沈年给他换的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穿回了昨天换下来已经烘干的衣服。陆止的动静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小猫，刚刚清醒的小猫看见是他来了似乎很激动，跑过来在他脚边蹭了很久想要亲近。陆止也蹲下来陪了他好一会，帮他挠它最享受的地方。

好像是长胖了一些，看来他的新爸爸没有亏待他。临走前陆止还是忍不住去房间里，在床边看了他很久，一直到天蒙蒙亮，最后才不舍地摸了摸他的脸。撩开额头上的刘海，在那里偷留下最后一个吻。

“再见。”宝贝。

***

第二天沈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的。而陆止却好像早就走掉了。找到手机想问他是不是回医院了，打开却发现他礼貌又生疏的短信。

“抱歉。昨晚不太清醒。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又是再无联系。

就在跑来说那么一堆话，把他弄哭之后。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