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民生大计,河里淤泥再不疏通,等冰雪消融,春汛一来,便会有水患之忧,钱少了,这事便办不好,到时候受苦的是百姓,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我觉着是姜尚书说的这么个理,要不这么着,尚书大人你再往上递一次折子,这次折子我来批,皇上最近有些犯懒,我批过的折子他不会再看了。”
姜尚书皱眉:“到时文件经过户部,拨款一下来,圣上也会知道的。”
“可那时拨款下都下来你工部了,又是用于维护运河,他总不好再把钱收回去啊。”
姜尚书不可理解:“那你呢?私批奏折,篡改圣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轻松道:“再大的罪,不也只有你我皇上三人知道吗?皇上不会杀我的头,顶多私下里罚我一顿,尚书放心,只要你不往外说出去让人知道了,那我便无罪,不过你给我的好处,得让我值当这顿罚才行。”
姜尚书静了好一会儿,眼里带着震撼,道:“老夫在成田围猎时便知圣上对谢秉笔十分宠爱,不想几月过去,圣眷更盛从前,已到无底线的溺爱程度,老夫当年若知道皇上身边有一日会出现秉笔这样的宠臣,绝不会送小女进宫。”
“只是皇上对谢公公这般宠爱纵容,谢公公私底下却收受贿赂,扰乱朝政,老夫实在觉得匪夷所思,难道公公就不觉得对皇上有愧疚?”他眼里闪过怀疑之色。
“我有什么好愧疚?”我冷笑道,“他强逼宦官为娈宠,他不愧疚么?他让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把我贬去监栏院干重活粗活来逼我就范的时候,他不愧疚么?”
姜尚书怔住了,继而道:“不曾想谢公公还有这种经历……”
我看着手上站着磕瓜子磕得欢快的鹦鹉,忽然脸颊就湿了,胸口的位置又一次回忆起当时的那种无助感。
我冷漠道:“我要一千两,你肯给,我就帮你批了这笔拨款。”
姜尚书看我良久,眼睛微眯道:“好。”
五百两白银,用一口大木箱子装着,沉甸甸被抬上了我的马车,另外五百两,姜尚书说事成之后再给。
他站在马车一侧目送我上车,我掀帘进去,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放松了下来。
马车正要走,帘子却被掀开了,姜尚书居然上车来,直接坐在车里一侧眼睛带钩子似的地看着我。
我不悦地皱眉:“尚书大人,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