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难,虞家势力盘踞京中这么多年,开妓馆,贩卖慈幼局孤儿,早有人将折子递上来了,可他们一直好好的……内阁已经全是太后的人。”
赵煜风沉默片刻,道:“如今朝中官员,半数以上,都是虞家提拔上来的,各部尚书、侍郎,几乎俱是太后的人。”
我困惑:“为什么会这样?听起来感觉他们一个都不听你话,可我看你也不像是被太后架空的样子。”
赵煜风:“那是因为朝臣们都认为我与太后是母子,在他们眼里并无站队的想法,只不过太后若有什么不想让人查的,他们大多又都得过太后好处,或者同流合污,自然愿意帮她一把。”
“这个案子查下去会很危险吗?”我问。
“会。”赵煜风沉声道,“但是一定要查,朕不能永远做一个傀儡皇帝,太后已经和孙鸿光勾结了,再不伺机反击打压他们,以后还会有第二个吴贵宝,再者还有慈幼局的那些孩子们……”
我握握他的手:“我相信你可以。”
赵煜风在我脸颊上一吻,唤人进来熄灯。
熄灯不久之后我又想起来一件事,道:“我记得那时候你和我说,让我装出一副被迫承受君恩的样子,吸引朝臣来接近我……”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找到人的。”赵煜风手在我腰上圈了圈紧,“睡吧,二宝。”
我却想,他如果能很容易找得到合适的人,想必之前就不会和我那么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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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不到,赵煜风像往常一般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在外间洗漱更衣,一众太监宫女进来伺候,都没发出什么大动静。
我躺在床上,侧身看着巨大的屏风外他们忙碌的身影,等到赵煜风穿戴整齐出门上朝去了,才一骨碌爬起迅速洗漱好换了红色太监服,戴好帽子,小跑着去了垂拱殿。
正好赶在朝臣们的山呼中从偏门进了垂拱殿,赵煜风一身银色宽袖圆领袍坐在高处铺着锦缎子的红漆金龙首龙椅上,朝臣们正深深躬身低头行礼,我一路跑过去,上了台阶。
等朝臣们再直起身时,皇帝的身边多出来了一个太监。
赵煜风侧头看我:“?”
我左右看看,管公公手里拿着拂尘,其他两个太监不是手里捧着茶盏就是捧着赵煜风的披风,只有我是两手空空。
“不好意思了,你回去休息吧,给你放会儿假。”我抢过了侍茶太监手里的茶盏。
早朝从卯时一直到辰时正刻,我勉强将殿里的朝臣们认了认,等退朝时,跟着退朝的人流往外走,有那么一部分人是认识我的,比如虞泷礼,就主动和我打了招呼。
其他人则大部分是好奇或者鄙夷地看着我,或者视线相遇时,简单地一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我便意识到,我在他们之中好像有些不太受待见,仅有两个穿绿色公服的年轻文官和我打过招呼后同我聊起了天来。
“这位是谢公公?真是年少有为,久仰久仰。”其中一位白净长脸的朝我一拱手,笑眯眯道,“下官左司谏于沛。”
另一个蓄着小胡子的也跟着拱手,但眼神里很明显地能找出一丝不屑来:“下官吏部考功员外郎,马昌松。”
“两位大人好。”既然他们认出我来了,就不必自我介绍了,我也冲他们行了一礼。
两人登时面露讶色,马昌松皱着眉毛不说话,于沛却笑:“公公乃是四品秉笔,不必如此回礼,岂不是折煞了下官们?”
“这样的吗?”我窘迫道,“我还不大明白这些礼数上的事……当秉笔可太难了,也无趣得很。”
白脸的于沛眼珠子转了转,继而眼里带着亲切的笑道:“公公年纪轻,也是正常的,公公不必往心里去,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