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以为是两个人?其实是三个人。”盛蓝青扭过头迎上他的眼神,非常认真:“你抬头看咱们头上这棵树,这块以前吊死过人,是个研究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选择自杀。据说在这块玩牌,两个人就够了,因为这只鬼学长生前最爱玩斗地主,而且很好胜,所以你无论发多少轮牌,大小王永远是在鬼学长那副牌里。”

蔡戎有些感慨她随口便胡编乱造的能力,无奈笑。

“你不信?”盛蓝青发出轻微“呵”声,摇头:“其实我以前也不信”

她手下动作没停,说完这话一轮牌已经发完。她示意蔡戎将两人的牌翻开。果真,没有大小王。又满脸慎重,双掌合十,抬头看了眼大树,将没人的那副牌翻开。

“巧合,一定是巧合。”蔡戎抠抠下巴,示意盛蓝青再来一轮。

但两轮、三轮、四轮过去,依旧是一样的结果。

这倒真使得蔡戎有些慌了。他抓来水使劲灌了两口,搓搓手,将扑克从盛蓝青手中接过,说她指定是搞破坏了,他要自己来

五轮、六轮、七轮过去,盛蓝青将鬼学长的那副牌抓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此时天已经暗到快看不清牌面,盛蓝青将两人手机闪光灯打开,放在二人身旁。蔡戎本就紧张,被这诡异的灯光一照,看见盛蓝

青依旧凝重的一张脸,冷汗都要冒出,又感觉有些冷,抓来衬衣套上。犹犹豫豫:“我操真的啊?”

“你该不会一直以为我在骗你?”盛蓝青身体开始发抖,声音都有些颤,眼泪瞬时涌出。她抓来蔡戎的衬衣摆擦眼泪:“我其实还没说,在这里玩牌的人,晚上回去会生大病的。我上次不信邪和我舍友在这玩,两个人回去就得了场大病,躺在床上一个礼拜浑身都痛。你说,我俩是不是也要生病啊?”

说着,又突然站起,抓来铺在野餐垫上的零食开始收拾,抽泣声越来越大:“我们快走吧!我好怕!”

风恰到时候地吹起,裹着树叶扑在蔡戎的脸,令他一个哆嗦,彻底将人吓到差点晕倒。他一向心知肚明,自己可不是什么坚强的男人,从晕血便可见一斑。但盛蓝青的模样也不像在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也连忙站起,手指都有些颤,跟着收拾东西。

毕竟每个学校都有关于鬼魂的传闻,跳楼事件数不胜数。他年轻时《怖客》杂志盛行,看了不少,里面多是校园内发生的故事。已经遗忘的记忆扑来,说不怕,还真有些假。

直到将野餐垫都折起装好,他去摸盛蓝青的手,想拉着人赶快走,却迎来对方扭捏的一句:

“趁着天黑,要不要在神圣的校园里接个吻?”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事。他揉了把她的脸:“先到路边再说。”

又顿时反应过来,这人怎么不哭了,眼泪消失得干净,连声音都很正常。这下轮到他声音发抖:“你被学长附身了?”

这学长还是个 gay,居然要和他接吻。

什么鬼?怎么比她入戏还深?盛蓝青将矿泉水从蔡戎手提的塑料袋中抽出,拧开瓶盖往手上倒了些,弹出水珠到对方脸上:“给你驱驱邪,清醒一点。导演喊卡了,杀青了。这里没有鬼,只有你这个胆小鬼。”

合着是被耍了。

蔡戎握紧拳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又抓着盛蓝青的手腕往外快步走,直到抵达河边,坐在被路灯照耀的长椅上后才舒出长长一口气,拍拍胸口,说真的吓死他了。

太胆小了。哪怕真的有鬼,这也是在 J 大啊。那不得给鬼抓起来,正好做研究用,帮助毕不了业的老学长发几个 C 刊,到时候学校还能再申请一大笔经费,开设新的学院了。她给蔡胆小鬼拍拍背,道歉:“哎呀,我真没想到你会信。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