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盛蓝青似懂非懂。似懂指讲蔡戎那段,非懂指好友最后说自己那段。

最后她挂断电话,想了一阵后出门,决定来找蔡戎。

“穿得有点少了,今晚风大。”她看蔡戎从楼道走出,张张口,说出今晚见面的第一句话。

蔡戎还穿的轻薄家居服,如今猛然出来是有些过于凉快。但心里终究暖和起来,解释自己一身肌肉身体好,让她别担心。又有些期待,问她怎么过来了?

“来哄你啊。”她实话实说:“你不是昨天生气了么?”

“是吃醋。”他纠正,这两词的意思可是天壤之别。

又实在心花怒放,倒是真没想到,这次是盛蓝青来找他。他还记得,从两人拉扯开始,这位便施行的是“被动”策略,只有他主动出击,她才会抛饵开钓。上次他学她玩“消失”,结果马上便撞见盛蓝青坐上陈庆慨的摩托。

她又改变一点,而这难道不是对他的喜欢更深一点?

于是他忍不住笑,挑起眉头,大方问她:“你怎么哄我?”

“来见你就是哄你啊。”她歪歪脑袋,问他:“这效果还不够好?”

不够。他需要她的在乎,但如今更贪心一点,想要的不止“在乎”:她上次留宿他家是“在乎”,此刻来找他是“在乎”,可“哄他”,不应该只有“在乎”。

但盛蓝青向来是位提供惊喜的高手,善用“先抑后扬”的战术,将她带给他的快乐放大几倍。蔡戎对这点还是有些把握,于是带着期待,以及等待,他张开手:“来个拥抱?”

晚上的天还是冷,风顺着衣摆舔上他的皮肤,太凉,他需要怀里有位温暖的人。

“不了。”她背起手反倒退后,一步、两步,拉开距离,离得他越来越远,给他晃动自己的手机:“等你的时候打了网约车,还有几十米了,我要走了。”

蔡戎的笑容连带着身体,被风彻底吹僵了。原来真就这样“哄”一下就完事,就连寻常给他带的小礼物都没。盛蓝青那轻巧的转身,似乎是落下了一个耳光,打得他上扬的嘴角逐渐下落,最终紧紧抿在一起。方才的甜蜜淡去一半,刹时又涌上酸。

她的底色是薄情么?

哪怕察觉到他的情绪,也只是将自己那高傲的头颅低下来一点。上次她留宿他家,是给了他错觉:可能只是因为有求于他,所以才会顺着他的心意。

是他多想了么?

蔡戎沉默地转身、沉默地将手塞去衣兜、沉默地迈开脚步,想着天还是有些冷,等会回家要不要开一下空调,也不知道 Beauty 今早打喷嚏是不是因为感冒?

却没料到手机铃声如惊雷,在并不安静的风声中响起。

他被这铃声吵得有些烦,手都没出衣兜,摸索着挂掉。

可下一秒,又响起。

反反复复,他挂断,它再响。

到底是什么工作如此紧急,值得连环催?怒气冲上他的脸,带着下颌线都崩紧。他在楼栋门口站定,用捏碎手机的架势,掏出,脏话溜在嘴边,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备注“准女友”,是盛蓝青。

他冷汗瞬间冒出,立刻慌张摁下接通,手机还没贴去耳朵,话已经用倍速说出:“出什么事了?你在哪?还好么?”

“嗯?”那边传来盛蓝青懒懒散散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了?”

“喔没事。”他松出口如释重负的气。最近被网约车司机性骚扰以及残害的事件蛮多,方才他第一反应是这人在给他打电话求救。甚至在那几秒内,脑海飞快掠过一系列想法:她出事了怎么办?她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却不接,是害她的帮凶。

这口紧张的气还没缓完,又听见她讲:“我今晚真有事,要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