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则有些酸,谁能想到明明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出了这糟变故。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杂货店老板”和“长期床伴”了。倒真漂亮。巴掌大的脸挤满五官,有一种明知故犯的美,仿佛将“我知道我很漂亮”写在了脸上。她以为到蔡戎这种年纪,床伴也应当年龄相仿,没想到“杂货店老板”和自己看起来一样大,那就是比蔡戎小了十岁左右。

服了,这老男人吃得真好。

争不过了,及时止损是最好。Monday 向来不恋战,勇敢的女人就连放弃的速度都很快。意识这个事实之后,她当即将扶着蔡戎胳膊的手放下,将全部重量甩给其他男同事,比丢垃圾般还潇洒。电梯抵达一楼时,和几位没开车的同事一起下楼,干脆利落地说出再见。

此时蔡戎正好偷偷将手摸去盛蓝青屁股上一把,把当事人臊得脸红成一片。盛蓝青狠狠瞪去始作俑者一眼,却看见蔡戎眼睛依旧是爬着血丝的红,全是无辜。装什么?可惜不能在这种场合揍他,于是只能咬牙切齿转过头,忙不迭招呼 Monday 再见。

到负一层挥手告别其他同事,坐上蔡戎的车辆后她才有时间泄愤,便系安全带边骂:“公开场合注意点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我喝酒了,不小心的。”他伸伸腿,不看她。

太过乖巧的语气。酒精使得他嗓音微哑的同时,又带了些糯和笨拙。盛蓝青忽然觉得现在的蔡戎有些像做错事的小狗。这想法一出来,一点怒气被冲淡得无影无踪。原来不仅爱狗,她还爱像狗一样的男人。

又过几秒,重新挑起话题,问蔡戎:“嗯嗯,那个大美女就是给你告白的实习生?她比我看起来还小,怎么看上你的?”

“大三的,是比你小。”他舌头依旧僵硬,将不乐意表现得过于明显,甚至轻哼了声:“可能是眼瞎了,才看上我。”

还在闹脾气呢,盛蓝青叹了口气,觉得好笑。她侧着身子挤过去给蔡戎系安全带:“我不是说你老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姑娘和我一样,都有”

“恋老癖。”蔡戎抢过话头,努起眉头。这下终于看她,眼睛水润润迎上她的,问:“我真的很老么?也就 33 岁啊。俗话讲 40 的男人一朵花,我算一又二分之一朵呢。”

竟带着撒娇的架势。原来酒精也没那么可恶,只有自身品行不正之人才会将“酒后乱性”当成借口。放在蔡戎身上,反倒多了些反差。

盛蓝青彻底被逗笑,将安全带的扣头都没卡进。她看着他的眼睛,没忍住曲起食指勾了把他的下巴,说完那话:“姑娘和我一样,都有喜欢成熟男人的癖好。”

就这么轻易被哄好了,蔡戎捧住她的脸:“说得好!美女,亲一口?”

这个姿势有点别扭。她想快速在他嘴上啄一口,凑过去又被酒精味呛到,只亲了亲他的脸颊,将安全带扣好:“刷完牙再亲。”

“盛蓝青,你就钓我吧”蔡戎抓来水喝了几口,又嘀咕了一番这曾经讲过的话语,将椅背调后,睡了。

顿然安静。盛蓝青倒没有说话,只是根据导航安静开着车。她胆量大,尽管很久没摸方向盘了,但熟悉一阵便飞快上手,将车在限速范围内开得飞快。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她顿了顿,将手机页面转向音乐软件,把音量调到最低,放着江蕙的《电车内面》。

这首用作闽南语歌唱,前半段完全叙述性地讲述电车里面的人群行为,后半段咿咿呀呀唱着“人讲人生一出戏,好坏目一睨,主角是我亦是你”。

虽然此时他们在轿车而非电车之中,但盛蓝青莫名便觉得,这歌很适合此刻的氛围。“人讲人生一出戏”,她和蔡戎的戏份,到底会占人生多少?如果以他们作为小说男女主来刻画,剩下的篇幅还能有多长?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