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要承认的是,她很开心。鲜花放在屋内,也竟使得她这间小小出租屋熠熠生辉起来。

但她还在等。洗漱、刷酸、护肤一系列流程下来,倚在床头拆开盒果切才点开微信,给蔡戎发去两人这星期来的第一句话:“周一恐惧症犯了,不想上班。”

等待蔡戎回消息的间隙,一股巨大的快意犹如病毒,蛇形盘旋渐渐爬附她满身,来源在于七天拉锯战之后的胜利。这死男人还是放不下她。

图的是爱情么?当然不是,迷惑住饮食男女的是暧昧、拉扯,以及求而不得的胜负欲。在这个过程中,输者会猝不及防上头。

他该怎么接她的话?但蔡戎比她想像中更为直接。他问她方便语音通话么?更意想不到的是,接通电话后,他脱口而出:“我好饿。”

语气轻松,仿佛两人是日日联系的好友。

“有 24 小时营业的麦当劳。”虽然嚼着果切声音含糊不清,但她回答得挺认真:“实在饿的受不就啃自己两口,假装自己是汉堡。”

“我今晚在我爸妈这里,这块没有。”他的声音比较哑,应当是感冒还没好。可又有点天生带的嗲,竟有些撒娇的架势:“麦当劳歧视乡毋宁浦东人,被看不起咯。”

盛蓝青呵呵,不为所动:“那你啃自己两口吧。”

“下不去口。”他又讲。

“没出息。”她评价。

话题好像戛然而止。那边沉默瞬间,巧妙回复了她:“咬你我可以咯。”讲得很俏皮,成功避免了油腻。

可恶,这也能撩上。她定定神,迅速回复:“我不好吃。”

她已经猜到他的回答,事实也完美认证。蔡戎不紧不慢:“我觉得挺好吃的。”

七天前的记忆忽然倒放,车载香的味道也仿佛一瞬间被灌进鼻腔,那个吻的触感突袭唇部,笨拙地、温柔地、令人念念不忘的。她记起他纤长的睫毛,忽然产生种想见他的念头。

然后便幻抽自己一耳光,将想法强行删除。男人动心要情,女人动心要命。

她收到他新的话语:“感冒还没好,好奇怪。”

可算让盛蓝青抓住机会,她嘴角勾起笑,语气嘲讽:“这就忍不了了?可能是最后几天,还是忍忍吧。”

一语双关,电话两头都陷入诡异死寂。盛蓝青听筒中传来对面喝水的声音,可能是出于尴尬。良久,他讪讪开口:“你可能误会了,我当时真的是在关心你。”

“你可能也误会了,我现在真的也是在关心你。”

她将吃干净的果切盒放下,舒服将自己塞入棉被之中。接着在听到对面说出“抱歉”时,满意喟叹。并未说出那句“没关系”,而是打出个哈欠,毫不留情地留下句“今天好困先睡了”便挂掉电话。

顿了顿,又补充条语音,带着几分撒娇味:“实在饿了就下碗面吧,做好了发我看看。”

于是由花,以及嘴上复仇带来的情绪价值被彻底满足。但这并不足够,情绪仅仅一瞬间,她要由实用带来的长久效益。

如今她坐在出租车上,将花束托在合并的双腿之间,手指捻着仍旧新鲜的花瓣,思索如何将这束花带给空降的新 leader 以拉近距离,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

昨晚和蔡戎通过话完毕,她仍旧摸来电脑,将绿色悲伤蛙发箍扶正,连上 VPN 登陆公司数据系统,分时段查看面板,做观察记录。如此刻苦,除去本身是个卷王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团队领导因业务不佳被迫“主动”离职,下周空降新官。

她所在企业算是中厂。按道理讲,她仅仅作为一名实习生,不该如此忌惮。但好巧不巧,她明年研究生毕业,再过几个月公司转正答辩,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哪怕此处并非优选。而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