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King 才淡淡地说“好”,耐心又细致地给她讲述其他方面的问题。

到最后,盛蓝青终于放下口气,看着改好的文档准备发出长长的喟叹声时,King 却在挂断会议室时停下,让她等一等:“今天的会议你来主持吧,行么?”

“我不行,我紧张。”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拒绝。

King 耐心着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行?”

她犹豫了,毕竟机会难得。鼓起勇气,说好。

而其实,直到真正主持的时候,盛蓝青才发现,这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困难。上海工区的同事她每日接触,其他城市的同事则经常线上往来,紧张有,但并没有强烈到使她喉咙发紧的难受。再加上在 King 指导下,周报写得很扎实,她虽然有所磕绊,但总体而言还算顺畅。

King 在会议开始前五分钟赶到线下会议室,将时间利用到极致的女人在听完盛蓝青的主持后,淡淡评价了句:“还不错。”

这夸奖几乎又令盛蓝青落泪,被夸赞的欣喜有点,但更多却是“终于结束了”的感慨。心想这一天到这,对她而言基本就算过完了。她饥饿到眼前发昏,下楼买了点零食稍微垫了垫肚子,想着晚上得大吃一顿好好补补。

恰巧蔡戎发来消息,问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今天可能会加班。”她并不想耽误他吃饭的时间:“等周末再一起吃吧。”

“没事,等我来找你。”

最终蔡戎还是来找她了,专车接送。她有些疲惫,坐在副驾闷闷不言语。他原本想先亲亲她,但她兴致缺缺,于是只轻微蹭了蹭她的唇瓣,不舍地脱离,又轻轻拍了把她的脸,很软。重新将身子压回主驾驶位,发动车辆,体恤讲她可以先睡一会,反正吃饭的位置不算近。

盛蓝青却摇摇头讲算了:“其实不困,而且我也不想把你当司机。”

今天她乖巧地像只生病的小猫,不再有飞扬跋扈的劲,看来是又被工作轮奸了。蔡戎沉默一瞬,征求她的意见:“想给我讲讲么?”毕竟,憋着,女生可能会得乳腺结节。

“你想听么?”她却反问。也毕竟,听人吐槽工作,其实挺烦的。

他不禁失笑:“当然。毕竟我们现在是,朋友。”

“但你和 King 也是朋友。”

“我很有朋友之德的,秘密不互传。”他偏过脸看她,了然这蔫样原来与 King 有关:“而且吐槽老板,全世界通用。一旦作为老板不被吐槽,说明她做的不够到位。”

“倒也是这个道理”终于,她絮絮叨叨将今天的事简要概括一遍。完毕,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在烦她?”蔡戎打过方向盘,问她。

“重点不是这个。”她皱眉,思索怎么用恰当的语句去描述,最后谨慎开口:“是我感觉到自己很没用,你懂我么?一个周报都要搞这么久,还要跑去厕所哭。”

“嗯”他将车慢了点:“我懂你。”

“怎么说?”

“我刚进职场也这样,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像个傻子。后来干久了发现,其实周报,也不仅周报,包括任何的汇报以及事情,只是熟能生巧的东西。我其实现在,还真挺怀念自己刚工作时候的样子,那种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的日子。”蔡戎声音很轻,但在完全密闭的车内听来却格外清楚:“说句实话,人年龄越大,就越不再会因为做好了一件事、搞砸了一件事而上蹿下跳。往好听点说,是情绪稳定;往难听了讲,不过就是老了,对这个世界的触角越来越少,所以过的越来越没有意思。”

盛蓝青眨了眨眼睛,一顿:“怎么听起来,你这不仅是在安慰我,还有点羡慕我。”

“是啊。”他呼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