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的女人偷乐，她故意的。又用手肘捣他：“你怎么那时候不跟我要微信？”

本以为他会装作深情，眼神款款说是因为自己害羞。但这人用手指挠挠头发，讲出实话：“喔......因为我那时候只觉得你猎奇和神经，甚至以为你是走搞怪路线的自媒体博主。至于觉得你有趣，那都是后面的事了。”

给盛蓝青拍完照大概半个月有余，他陪朋友参加个电影活动，那天要放映的经典影片不少。他在宣传册上看到了《低俗小说》，昆汀导演的经典影片，他没看过。忽然便记起上月拉他拍照的姑娘，纸上写的好像就是这四字。

于是回家后他便摸来资源。当男主手捧低俗小说坐在马桶上的一幕于投影荧幕亮起，记忆回旋，他才恍然大悟姑娘是在 cos 男主文森特。原来她不是宛平南路 500 号的常客，只是幽默得有些抽象。

算是非传统偶像剧的偶遇，但也就此错过。他有些后悔当初没加来这有趣美女的微信。

不过大概两人缘份实在深，大数据充当月老，他在抖音刷到条一万加点赞的秀腿视频。自媒体时代，女生最快速起号的方式之一。不可否认，主页推荐暴露出他偏好此类美女的事实。观赏两遍点出爱心，随后又漫不经心掠过几条视频，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停顿，又快速折回

那张出自他手的“美女穿着裤子在大马路坐马桶上”的照片，是盛蓝青的抖音头像。她的主页自我简介还挺搭配：“我和丑男人拉不到一个马桶里。”

他的指尖在手机屏幕划了又划，没多犹豫，发出私聊信息。等了又等，时间一长，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没曾想峰回路转，还是加上好友。

此时吊瓶已经结束，两人站在医院外抽烟。听罢这人的讲述，盛蓝青满脸不解，明明一个很好的话题开端，怎么能被这人搞成如今这幅模样：“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或许我对你印象还能好点。”

“因为当时你让我拍我挺不乐意也蛮嫌弃的，垮出个脸怎么好意思拿这个当开头呀。”

被这人的愚蠢逗笑，她一脸看智障的神情：“说你记忆差吧，一个月后都还记得我纸上写的是低俗小说。说你记性好吧，你又忘记了当时你带着口罩和帽子，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脸上的表情好么？”

“后面不也顺利聊天见面了么？”他反驳。

她冷笑：“你觉得顺利么？”

彼此对视，蔡戎挑了眉：“不顺利。因为你对我没有一点真心。”

更好笑了，恶人先告状。她蹙眉：“你对我有真心么？”

陷入沉默。蔡戎低头，吸进深深一口烟，吐出烟雾后反问：“你觉得没有么？”

盛蓝青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撇过脸去，诚实讲：“现在有一点。”

就连找炮友都如此执着，想睡她就只想睡她，且一定要睡到她，怎么不算一种真心？

而蔡戎并不愚笨，清楚这话剩下的半句是“以前没有”。他不置可否，自嘲又笑：“哪像你，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

盛蓝青将烟头甩出，专心致志用脚尖踩灭。她想说其实我和你恰恰相反，现在的确对你一点真心也没，但刚开始不同，哪怕彼时我们还没正式打过照面。可说出来像是认输似的。她抬头，开始忽悠：“你觉得我有就是有，你觉得我没就是没。”

她用指尖戳他的胸口，挤出虚假的笑：“一切只在你的心。”

“你这是在教我自己骗自己？”他抓住她的指尖。

说罢又觉得这话实在太袒露，因为翻译一下，意思是“我希望你对我有点真心”。而真心希望不来，连忙又将她的手放下，掩饰性咳嗽几声，说今天不能送她了，来来去去折返实在太远。

盛蓝青点头，并没所谓，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