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的歌切掉。
蔡戎车开得迅速,没多久便抵达医院。有段小小插曲是挂号时护士发出尖锐鸣叫,吓得盛蓝青咯噔,心道完蛋,难不成今夜要一命呜呼。幸亏幻想为假,事实是身后插队一位满手是血,小小塑料袋里装着半根无名指的大叔。
将蔡戎惊到脸色煞白,抓着盛蓝青的胳膊稳住身型。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令盛蓝青起了层鸡皮疙瘩,虽然两人连吻都接过。
她问怎么回事?你又没喝酒。
蔡戎将眼睛重重撇过,满脸生无可恋,沙哑着嗓子,极其不愿承认,但还是讲出事实:“我我晕血。”
太有反差。盛蓝青竟感觉血液沸腾起来,拍拍他的手安慰,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这还是第一次跟人在医院约会,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打个吊瓶便好。盛蓝青百般无聊,各种药物味道混合,没过一会便昏沉睡去。
两小时后睁眼,蔡戎还她左侧身旁坐着,脑袋垂下静音翻看短视频,察觉到来自身旁的眼神,他也偏头看去。距离太近的对视,总会产生马上要接吻的错觉,还好场合不对。他抬头看吊瓶剩余药量,哄她:“再等等,大概还有 10 分钟就结束了。”
“你先回去吧,很晚了。”她伸展双腿。急诊人数不多,基本都是换季得了流感的小孩,今天两位医生坐班,号码过得很快。
“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他将她嘴角的头发用手撇过。知道她让他陪这么久不好意思,有令她心安的缘故,归根到底也是实话实说:“无论哪个朋友头孢配酒我都会照看的,共同饮酒人有义务保护醉酒人的安全,否则应要承担相应责任。你可以安心再睡一会。”
真是遭罪。盛蓝青招呼着蔡戎将她的床背调高,拿手蹭蹭这位已经陪伴她良久的斗士:“还是先回去吧,我肯定没事了。”
“明天不上班,没事的。”他抖音已经翻到盛蓝青的主页,盯着她一连串搞怪特效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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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出全新话题:“你这个头像真的好有意思。”
“啊?”她搞不懂话题怎么延伸到这茬,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中年痴呆或者已经晕血到梦游。
蔡戎却还在笑,将腿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时间过得蛮快的,当时都还在穿羽绒服,现在已经快要到春天了。”
“等,等一下。”盛蓝青更迷糊了。明明喝酒的人是她,醉的怎么是这位。
“你的抖音头像喔。”他举起手机,给她示意:“我那天去浦东找我爸妈,你拉住我给你拍的呀”
盛蓝青的抖音头像个性非凡,起因源于今年 1 月份她在浦东见完朋友,分开后她趁着久违的好天气在附近闲逛,路边偶遇一家餐馆装修,崭新的马桶放在路边实在足够耀眼。她路过,背着手又走回,再离开,小跑到便利店买下纸笔,最终还是返回。
又在路边贼眉鼠眼,观察年轻人哪位最为个性。随后抓取一位带着口罩和棒球帽的逼位潮男,央求对方给自己拍出人生照片
她潇洒地坐在马桶之上,嘴角歪歪叼烟,保持优雅风度的同时举起那张折叠后又展开的白纸,马克笔在左边厚厚涂着“低俗”,右边写着“小说”。
蔡戎说到这不禁一笑:“当时我只觉得太猎奇了,哪有女生在大马路上用马桶摆拍。”
原来“生命匆匆不语的焦灼”始于那时候。齿轮倒转,盛蓝青也回想起来。她面色发红,一路延伸至耳尖。蔡戎看她沉默,以为她要讲出什么,结果这人说:
“啊?那时候我觉得你老高了。”
没记错的话,她还在拍完照后与付灵芝分享,滔滔讲述给她拍照的男生虽然将自己捂成个粽子,但衣品实在好,个子实在高,所以很大可能是个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