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寺庙周围,寂静得只剩鸟叫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颜灿坐在椅子上,视线又落在之前没有任何防护的千层阶梯上,旁边的告示牌被风吹日晒得褪显出白色,他看过与天边齐行的金黄太阳,默默地发着呆。
耳边的呼啸风声没过多久就停下,寺庙的住持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胸前的佛珠纯净的像是被浸泡过,颜灿看到他,赶忙起身问好。
住持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最后又移在他的脸上,语气里满是欣慰:“你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很好。”
“啊,对。”阳光穿透单薄的云层,落在他们脚边,颜灿说:“现在可以走很久的路了。”
住持点点头,转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滑动:“是坚持的福报。”
颜灿不太听得懂,住持也没打算解释这句话,只是走到阶梯边,看着浮在空中的云层和陡峭的山壁,脚踩在离石阶有两三步距离的地上,悠悠地说:“那个人,就在这儿。”
颜灿的心像是被什么剜了一刀,疼痛急速占满了全身,他站在住持身后,眼底出现一层黯淡,他知道住持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问出了口:“是…我哥哥吗?”
黄色袈裟在风中摇曳,衣摆发出啪嗒的声响,石阶一眼望不到头,上面的青苔厚重潮湿,看上去有些阴森的恐怖。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倒在我脚下的这块地方。”住持转过身,眼神里悠远绵长,像是在回忆什么,“他的两个朋友找过来时,抱着他的尸体,泣不成声。”
“下了四天的大雨,但就在他跪上来的那天,天突然放晴,很温暖。”
牙齿紧紧咬着,颜灿快要忍不了喉间哽咽般的颤动,他的指节绞得泛白,整颗心脏都在沁出痛楚。
“那,后来呢?”
“后来。”住持转过来,“他被朋友背下山,手上的红绳铃铛也应声掉落,我把它捡了起来,每日放在佛前供奉祈祷,希望能实现他的所求。”
所以这就是每次颜汀带他来,都要解开红绳去佛前跪拜的理由吗。
颜灿的心脏紧缩,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湿了脸颊。
“而且,听说他,一夜白头。”
“什……什么?”
颜灿不由得愣在原地,脸色一下子变得纸似的煞白,他失了神的站着,住持的话恍若一道晴天霹雳,把他脑海里仅存的理智炸得支离粉碎。
“怎么会这样……”颜灿闭上眼,眼神里痛苦不堪,他被住持扶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巨石紧紧压着,透不过气。
住持也坐下,和他并排。
“不要难过,这些都是他自愿的。”住持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他没有一点抗拒或是后悔,只是很虔诚地求着。这说明,他心中的那个人,很重要,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这是幸福。”
颜汀回来的时候,住持已经走了,在和楼婉卿说话。
颜灿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憔悴可怜。
“小灿,怎么了?”颜汀蹲在他面前,温柔地擦去他脸上残留的泪珠,担心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颜灿眨了眨眼,声音干涩沙哑,他将脸埋在颜汀的手心,感受温度暖在他的眼皮上,“没有不舒服,哥哥,风好大。”
颜汀双手拉着颜灿站起来,将他很轻地抱在怀里:“别骗人。”
“没有骗人。”颜灿吸了吸鼻子,“风真的很大。”
颜汀不相信,还想再问什么,却被颜灿将眼泪蹭在他衣服上的行为逗笑,“脏不脏。”
颜灿在他怀里抬起头,睫毛哭得湿哒哒,一缕一缕的,他搂着颜汀的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