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程岳秀。”

外面传来一阵长刀破肉声。

惨叫与惊呼随即而至,磕头求饶声也响了起来,乌糟糟一片。

宁倦眉也没抬一下,继续划去下一个名字:“朱玮。”

“姚茂。”

“卜斌。”

“桂玉平。”

……

朱笔划去姓名,一个个名字念出口,面前的名册仿佛生死簿,少年帝王的声音成了催命符。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外面的惊呼惨叫求饶也渐渐消弭,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长顺屏息静气伺候在旁,等了许久,见宁倦随意翻弄着名册没再说话,试探着开口:“陛下,可是结束了?”

宁倦“嗯”了声,搁下了朱笔。

老师告诉过他,水至清则无鱼,若是都杀光了,江右恐怕也要陷入瘫痪了。

修剪点烂枝烂叶罢了。

此番数十名官吏的血泼洒而下,足以染成江右本地官头顶的血色阴影。

不仅是江右的地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