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被唯一的亲生女儿仇恨厌恶,母女俩反目成仇,到底是个多么惨烈的局面!

沈念正魂不守舍地一步步往前走,却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你是沈念吗?”那个男人问。

沈念回过身,见到是刚才阻止母亲动手打她的医生,她连忙道谢:“刚刚谢谢你。”

她想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没关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淮之,是司砚的好朋友,也是大学同学。”

沈念一怔,她这才反应过来,“你好,初次见面。”

陆淮之点头致意,笑得诚挚,“之前听说司砚结婚了,我很替他开心,他也算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沈念一脸疑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陆淮之道。

沈念跟他点头致意,走出了医院。

她刚走出医院就看到沈家的车已经等在那。

养父母左右搀扶着沈雨岑,生怕她有一点闪失,可沈雨岑的四肢明明完好无损,他们却那么关怀备至。

车很快开走了,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她,更别提等她了……

沈念摇摇头,自嘲一笑。

这时,一辆灰色迈巴赫停在了她面前,她有些愣怔。

接着,车里走出一个人,是她已经熟悉又在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顾司砚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语气里满是担忧:“穿得这么少,受凉怎么办?”

沈念几乎是下意识舒了一口气。

刚刚,她差点就要窒息而亡了。

眼睛一酸,止不住泪意涌现,一滴,两滴,像关不上的水龙头。

顾司砚看着脆弱又无助的她,一把将她搂在肩头,轻声道:“别怕,我来了,有我在。”

沈念换了个姿势,把头埋进顾司砚的怀里,痛哭起来。

她憋得很难受,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她又做错了什么?

十七年反反复复在她心头的疑问,十七年反复上演着冰冷无情的大戏。她知道她是一个错误,她知道她是多余的,何必每天每时每刻都来提醒她呢?

他们想让她怎么办?……

感受着怀里人即使受尽委屈却偏还得一直隐忍,顾司砚的心简直快割裂开了。

那些让沈念受到伤害的人,哪怕一丝一毫,他都不会让她们好过!

可这些年,她受的这些折辱和委屈呢?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用手轻抚着沈念的头,又不停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对不起,是我错了。”语气里有说不尽的懊悔。

他应该早点回来的,回来守护她,保护她免受任何非难苦楚,终究是他的错。

沈念的情绪在他的温柔安抚下逐渐稳定下来。

她离开他的怀里,雾蒙蒙的眸子对上顾司砚充满自责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来了,就好了。”

她笑了,由衷地笑了,如春日三月盛开的阳光,走出春寒料峭,趋于明媚开朗。

两人上车,顾司砚伸手给她系上了安全带,那么自然而然的关心和动作,沈念心里一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问。

“陆淮之刚刚打给我的。”

沈念“哦”了一声,“那这车?”

“之前那辆司机送去保养了,我刚刚一听说就从车库随便开了一辆。”

“哦。”

“你‘哦’什么?”顾司砚语气里带了一点怨气。

“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打给我?”

明明受了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