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砚清一手按着卡槽,始终保持这般极近的距离谛视她。她面颊上的每一处毛孔每一根汗毛,仿佛是听?他的千军万马,时而摇旗呐喊,时而战死沙场。

傅砚清凝瞩不转地审视,似乎不曾眨过眼。

乔宝蓓不知他,反正她的眼角已经开始泛酸。她屏息到?临界点,几近要缺氧到?昏厥,干脆深吸口气,主动打破沉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十八分。”傅砚清说出极其精准的时间。

乔宝蓓的视线刚好能窥见手腕上的表盘,现在已经快三点了。也就是说,傅砚清是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开的她司机的车。

她的呼吸紧促了一瞬,又很快抿平双唇,不让气息从?齿间流窜。

傅砚清的目光聚焦在她发皱的唇纹。

想吮住,撕裂。

“和朋友出去吃饭,怎么?不和我说。”

“我……”乔宝蓓停顿好久,“我以为你?还在忙。”

“忙。”傅砚清哼笑了下,“这么?体贴?”

乔宝蓓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讽意。这是她头一回听?到?傅砚清这么?和她说话?。

他在生?气,他是在生?气。可他……为什么?会生?气?

来不及细想,傅砚清的手穿过她的耳廓,偏头深深吻下。

他吻得急躁狠厉,势有要扯下唇肉的意味。乔宝蓓大脑宕机,手下意识去抵挡,但无用,他握紧了抬到?上方,双唇持续地研磨着,索取着。

不知多久,傅砚清才松口。

他深深地看着她,指腹抹过津津的痕迹,便回正主驾驶转动方向盘驱车。

乔宝蓓缓着呼吸,感?觉唇还是酸麻的。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她下意识看向傅砚清,能看见他侧脸绷紧的下颌线。

轿车在大道上驰行?,越过一盏盏绿灯,一路畅通无阻。

乔宝蓓心里打着鼓,眼光失焦地望向挡风玻璃,好一会儿才发现车开向的方向不是家,而是荒无人烟的郊区。

街上没有行?人,没有其他车辆,仪表盘的时速逐次飙升,穿过开阔的大道。

冷清的陌生?环境,一言不发的丈夫,让乔宝蓓心底不得已生?出慌张。

她意乱心慌,开了口:“傅砚清,你?要带我去哪里?”

傅砚清没说话?,始终目视前方。

阒然无声?的车厢只有她逐渐紧促的呼吸声?。乔宝蓓坐在副驾驶,感?觉轿车在前方飞跃,灵魂在后方飘荡地跟着,急拐弯的离心力几近要将她从?躯体里抽丝剥茧。

她拽紧胸前紧锁的安全带,胸腔跳动得厉害,忍不住服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把车停下好不好,我求你?了……”

说时她的眼眶已冒热,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

傅砚清不是没听?到?她求饶的哭声?。他的思绪像悬空挂顶的钢绳,绷得又僵又紧,只有一个念头。

去一个无人的地方。

去一个只有他们彼此的地方。

把她藏起来。

然后撕碎衣服,把即坝贯穿去她那里,洗净她,占有她。

血液回流向腹腔,光是想想,他的西裤便臃肿得不像话?。

越过一片葱郁的树林,马路旁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大海。傅砚清已将车开到?黎城最边缘的海岸旁,这里暑期或节假日常有人来露营,但此刻并不是旺季,他特意寻了无人之?境,缓缓把车停下。

乔宝蓓面颊有干涸的泪。她是真吓怕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车停了,她本能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傅砚清也在看着自己,那双眼蕴着晦暗难懂的浓墨,漆黑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