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四五条鱼,乔宝蓓蹲着?屏息去看,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好会钓。

一个人怎么可?以身傍这?么多技能?并且还不为作秀,是切实潜心练就的。

乔宝蓓惊觉,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枕边人。结婚第三年,她对他好像稍微重燃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海钓,但又不愿表露得很崇拜,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出口。

傅砚清在处理手?里的烤鱼,他做这?事和鱼贩一样?游刃有余,不过多了几分对食材的完整性和干净程度的严谨。他低眉将手?没入剖开的鱼肚,嗓音轻缓:“高中时经常和朋友海钓。”

“那大学呢?大学不是很清闲。”她脱口而?出,因为想?到宋瑛说过的'全世界最闲的就是大学生了'的话。

傅砚清勾唇,不免为她的话感到可?爱。他托起?她的天真,言简意赅:“学校不同,外出的管理制度不一样?。”

军校管理严格,有着?另一套严谨的规章制度,以寻常人的人生流程来看,他的时钟是逆时针旋转的。十?八岁之?前的他,相较于成年以后,可?能还更为自由。

但现在,他最理想?的,最无法超越的,最至高无上的自由,是在拥有她的当下。

春夏之?交的天色总是暗淡得慢,但八点半时,晶莹蔚蓝的天,已无力承托最后的日光。

暮色四起?,远方的灯塔遥遥发射航标灯,孤傲而?高挑地耸立在山顶。乔宝蓓坐在马扎上吹风,已经生出一丝困倦。

在她打哈欠即将眯眼?时,一道?白昼金花倏然在眼?前炸开。

烟火在岛上燃放,所以隔得遥远,声响并不大。但乔宝蓓还是稍微醒觉了那么几秒,被夜空中的星光点点、火树银花所惊艳。

“好漂亮。”

她由衷地感慨,仰头痴痴望着?,光洁的后背被照得发亮,修长的天鹅颈上,面容如银盘一般夺人目光。

傅砚清看了会儿她,驾驶游艇按原路驶回?,稳妥靠在码头旁,并对她伸手?示意:“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