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却没料到是刚从外面回来。
她身上有夜市的烟火气,他料定她是为填饱肚子而出行,但她的手?机里又出现了那?个男孩的痕迹。
收到,平安就好。
他们是见过的。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见面。
他如何不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
他把妒火当做翻涌到咽喉的胃酸吞咽下?去,烈酒灌过的辛辣在腔内沸腾,却还是咬紧牙根,故作沉静:“什么时候?”
他长久的沉默,眼底流露的憎恶无?法遮掩。
乔宝蓓心底骇然,像望见一片碧蓝澄明的海。这片海深沉辽阔,却也清澈见底,她是如何年复一年地对他昭然若揭的行为视若无?睹?甚至自我催眠他没有太过烦扰,没有过多的恶意。要不是乔星盛把检验报告,伤痕,录音披露给她,她竟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他共度一生。
在这一刻之前,乔宝蓓从来没觉得他如此可憎恐怖。
她深吸气,鼻子却闭塞至极:“知道他和我见过,又联系我,你是还要给他一个教训吗?”
声音止不住地颤,“一个没办法见我,没办法联系我的教训,落得家破人亡,像严博扬那?样?”
“你觉得他不该有这种下场?”傅砚清轻哂,大仇将报的快意贯彻全身,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提及第三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最恶劣的男人。
乔宝蓓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你真的找人打?了他一顿,把他打?住院?”
人证物证皆在,已经?证据确凿,直到这刻她还抱有幻想。
傅砚清喉结滚动:“那是他做错事了。”
“他做错什么了?只是和我交好,你就要这么对他?”
乔宝蓓耳鸣发?作:“普通人在你眼里是微不足道的草芥,还是随便可以踩死的蚂蚁?你读过军校,我以为你至少为人端正,不会像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那?样,你现在告诉我,你和他们一样,也会做这种恃强凌弱的事?”
傅砚清极少听她这么主动夸耀他,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心底翻涌万千,阖了阖眼:“所以你心疼他们,觉得我做错了?”
“你不觉得吗?你不认为这是错事吗?”
她想到过往那?些平庸又俗气的男人,眼泪像一张大网,密不可分地笼罩双眼。
“你这样对待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普通人,我很难不怀疑哪天?你要是不爱我了也会这样对我,觉得我又麻烦又不值一提,可以随便被?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