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也该死于悲壮的大战,死于竭尽全力的战斗。而不是像这样,突然的、肥皂泡似的消失了。
钟成说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开。
殷刃摩挲着沾血的本子硬壳,钟成说很喜欢这个小本子。现在它变得满是尘土,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露出难受纠结的神色。
祠堂里的火光摇摇曳曳,照亮了那些精美气派的钟异壁画。
见殷刃雕塑似的坐在原处,符无涯巨大的眼睛朝向殷刃:“这里是符家祠堂,暂且算安全。”
“我在这,还算‘安全’?”殷刃木然抬眼。
柳树上的眼珠一转,扫过周围避难的人。它嘴唇微动,一线声音压入殷刃的耳朵:“我知道你是邪物,但你宁愿封印自己的记忆,也不愿在人群里失控。要是把你再排除出去,有点过了。”
“……”
殷刃没有顺着话题继续。他继续看着笔记本封面,上面印有他看不太懂的英文词。殷刃知道,翻开它就能看见钟成说的笔迹。那是非常端正漂亮的字体,和打印一样规整。
轻而结实的硬皮封面,可他没有力气翻开它。
“符行川呢?”殷刃换了问题,“出声”这件事从未让他这样疲惫。
符无涯:“我来代替符家表态,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沉没会总部的大概位置。”殷刃近乎理所当然地答道,“那些人要钟成说的身体没用,有需求的只有他的血亲那么只要找到他的血亲,我就能把他带回来。”
“我们还没有查清楚那个开枪的入侵者。包括钟成说在内,此次他狙杀两人,重伤五人,可是连一点恶意都没有泄露,极难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