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言也很无奈父亲的固执,可想到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阿绾他又心疼的不得了,便提了句:“倒是旁听了句,凌统领还带了位姑娘回京。”
此番话落,静寂了会儿,薛丞相才拧眉沉声:“既如此,亦是她的命,苦果亦是果,休要再提她了。”
此番话既严厉又无情,柱子后的薛绾竟一时承受不住虚了身子无力的靠在柱子上,眼泪落下。
凌云淮负她,她没哭,爹爹的决绝,更为刺痛。
薛丞相甩袖进府,进府前竟没克制住,抬手握拳在唇边咳了几声。
便是这几声,薛绾泪如雨下,转过身看着父亲的背景,喃喃道:“爹爹,阿绾错了。”
薛祁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扶住她,沉沉叹了口气,“阿绾,父亲还在气中,日后你哄哄便好了,哥哥先带你回家,好不好?”
薛绾泪眼模糊的摇头,“二哥,你把我安置在府外的别院吧,我无颜归家,等我休了夫……”
她决不能就这样归家,唯有休夫,才能不让家门蒙羞。
她话未说完,便情绪过激,晕了过去。
第9章 那她便做这天下第一人
薛祁言面色一变,倏地抱起她,望着薛府大门,犹豫片刻,终究是带着薛绾先去了别院。
薛绾迟迟未醒,薛祁言皱眉许久,吩咐了他的小厮出去一趟。
清逸园
“主子,大理卿派人来想借章神医过去瞧个病。”
闭眸休憩的人闻声,缓缓睁开眼眸,那眸光冷淡又尽显凌厉,只唇角微扯透漏出一丝兴味。
“他天天在大理寺一天到晚的养生,能有个什么病?只能是去瞧……”
他笑笑,“去吧,清逸园着实憋闷,本王也出去透透气。”
透气?主子分明是想去看大理寺卿的热闹吧!
别院
章神医背着药箱搭着布巾把脉,摸着胡子道:“姑娘身子本就虚弱又受了伤,旧伤未愈,夙兴夜寐,大悲大怒之下又添新伤,晕厥不醒也是常有之态。”
“新伤?”薛祁言拧眉,旧伤他是知道的,五十家法,别说薛绾了,便是他这种男人也难以承受住。
可她身上哪来的新伤?莫非凌家……
章神医露出薛绾凝血的虎口,“姑娘似乎是握鞭用了内力,震碎了筋脉。”
薛祁言脸色凝重,章神医开了药后,他面上难掩怒气,恨不得立刻冲去凌家弄死凌云淮。
他怎可……怎可让阿绾过的这般日子!
他本以为,凌府中人口简单,阿绾又有掌家权,不会受苦,可阿绾身子竟如此差!
“主子……九王爷命人送来了血参,最是补气养身。”
章神医双眼一亮,接过那极为难得的血参,这怕是得有百年老参了。
薛祁言目光落在血参和虚弱的阿绾身上,最后方道:“替我带句话,薛祁言谢九王今日厚礼,来日必报。”
他眼眸微眯,九王爷……萧玄彻,都隐退养伤了,消息还这么灵通。
偏偏这情,他还只能收下。
待服下血参后,薛绾傍晚便醒来了。
一醒来便看见薛祁言神色震怒把一张请柬拍在桌上,“岂有此理,害我家阿绾如此,他凌家竟还有闲心逸致办庆宴。”
“真当我薛家无人了?!”
“二哥……”薛绾拧眉出声唤住他怒气冲冲的脚步,“你把请柬给我看看。”
“阿绾……”薛祁言略有迟疑,可他知道自己妹妹有多倔,无奈之下只能把烫金请柬递给她。
沉默片刻,薛绾却轻轻一笑:“二哥你别气了,这不正是我与他,与凌家,撇清关系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