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连焦急忙慌:“没事吧锌锌?”
隋锌强行没事:“没关系,不疼,等下找大夫来看一下就好。”
“妈妈硌到脚了吗?”
隋遇提起宁亦连的脚踝,脱掉这只脚上的袜子仔细查看,宁亦连皱着眉蹬腿:“走开,走开。”
隋遇冷肃地瞪了他一眼,宁亦连又一秒安分下来。
“我不用你喂,你也不能喂他。”
一碗面吃得是鸡飞蛋打,隋锌被亲妈以物理暴击误伤,虚弱值加一,隋遇勉为其难的退让半步,父子俩各有各的坚持。
宁亦连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宁亦连一下子把碗推给罪魁祸首:“那你来喂行了吧。”并以良好的客户体验和隋锌卖吆喝,“你爸特别会给人喂饭。”
隋遇:“……”
隋锌:“……”
十七岁的隋锌在半碗面的时间学会了用左手吃饭。
同样无法收场的除了隋锌还有隋遇。
宁亦连拿这对父子没办法,父子二人拿他也没辙。
项圈能拴住人,但锁不住心,两人捧着属于自己的那半,又都想去抢夺对方的那一份。过激的方法用尽,除了创伤不会有更多的收获。
宁亦连是一杆无法移动的天平。
他们扔出各种筹码加注,换来的都是一时的偏爱,偶尔不平衡的倾斜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平架构的完整性。
不论缺失哪一端,天平都会损毁。
这一点,父子二人在撞破一切时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45诅咒
近一个月的休养过后,隋锌身上的石膏已经拆除了大半,可以拄着拐杖没病走两步了。
因着伤势在迅速康复,当妈的对孩子也就没那么用心的关照了。
宁亦连对隋锌的母爱有着很浓的补偿意味,但这份自责与珍视并不只是儿子的特权。在隋遇怒急攻心晕倒时,也曾决绝地警告他,如果隋遇出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你。
宁亦连自身并无底线,坚守的只有家庭。这是缠藤的根系所在。再严重的地动山摇,伤好了,风浪平息了,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在这个模式固定的家里丈夫是丈夫,儿子是儿子,而在正常的相处模式里,儿子永远都是边缘化的。
宁亦连逐渐回归了“正常”的家庭。
隔壁的病房无人需要作陪,宁亦连却也没来陪他。
隋锌低垂着眼,因为走神而发散的瞳孔有着符合年龄的清澈,一本书摊开在他的腿上,书的页角在手指无意识的小动作中搓成一个小卷,半天都没翻到下一页。
阳光为书本上的文字烘晒出温暖的明黄,隋锌的视线追随着光线看向窗外,拿过床边的拐杖一步一晃的向室外走去。
宁亦连有些怕生,眼界变得只有方寸大小,却又能在被投放进一个新的环境后很快的融入其中。
隋锌寻找了片刻才在休闲区的凉亭里看到宁亦连的身影。
他在跟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聊天,凉亭里只有这二人,二人中间有只狗,避人耳目躲在这里约会一般。
“……你裙子的下摆拖到地面上了。”
宁亦连蹲在地上,闻言大大咧咧地将裙摆拢到膝间,头发被一枚麦穗形状的银色抓夹拢在脑后,扬起的侧脸带着清丽的笑意。
“我叫它皮皮它怎么不理我呀?”
“他听力不太好,你从正面摸它的脑袋,它就知道你在跟它打招呼了。”
宁亦连试着挠了挠皮皮的脑瓜。
皮皮是只柯基串串,狐狸一样毛茸茸的竖耳很有弹性的抖了一下,摇晃着吐司面包一样的屁股,憨态地咧开嘴角,舌头长长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