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才有点被绑架囚禁的真实感。
宁亦连快步跑向大门,看清门把手之后,又中途刹车,停在了原地。绑匪贴心的免去他开门的无用功,在门把上简单粗暴的缠满了锁链。
宁亦连萎了,摇晃着封在窗外的防盗栅栏,活脱脱一出铁窗泪。
对了,他还有手机。
宁亦连摁亮了隋锌的手机屏幕,屏保上显现出自己笑容灿烂的脸,和他此时一脸的焦灼形成强烈的对比,照片应该是上次去游乐园时隋锌偷拍的,那时的儿子全程都是背景板,想到这里,宁亦连不免心情复杂。
手机设着防,多气人啊,儿子和自己不像当妈的连面容解锁都识别不开。
宁亦连蹲在门口,看着六位数的密码,边咬手指边头脑风暴,先是自信地输入儿子的生日,然后试探性输入自己的生日,最后连隋遇的生日都用上了,成功将手机给试冻结了。
其实密码并不高深,以宁亦连的知识储备量也能背出来,圆周率的前六位数,至今还未被算尽的无理数,是他对母亲圆满感情的定义。
密室逃脱失败的宁亦连摸回卧室时,隋锌正在用包着棉花的纱布一圈圈的将黑色的皮革项圈缠软。
宁亦连自觉进卫生间洗干净手脚,回床躺平,把另一只脚腕伸给对方锁。
隋锌不动声色地擎着他的足底,将项圈收束到最紧,尽管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宁亦连还是能感觉出来儿子现在很不高兴。
宁亦连狡辩自己刚才是起夜上厕所,又不打自招地道歉,保证没下次。
“你竟然试探我!”宁亦连理不直,气不壮地指责。
“如果你信守承诺,试探就不成立了不是吗,所以究竟该怪谁呢?”
宁亦连不灵光的脑子成功被绕进去了,在隋锌向他伸手时,惧怕地缩起身体,像个可怜的小鹌鹑。
然而隋锌只是搂着他躺进温软的被子里,轻拍着他紧绷的身体,清越的嗓音放得格外温柔:“睡觉吧,妈妈。”
宁亦连很意外:“你不打我呀。”
隋锌吻上他的眼角,深情款款道:“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你呢。”
过往,隋遇再生气也没对宁亦连拳脚相向过,但若是知错犯错也免不了给他的屁股上点颜色,今天要是隋遇,妥妥会给他来一顿皮带炖肉,小逼都扇肿掉,宁亦连顿时觉得,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好。
墙头草蹭着儿子的脖颈,欣然附和道:“宝宝真好,妈妈也爱你。”
宁亦连的不安分是在隋锌意料之中的,对于逃不掉的囚犯,他自然纵容。
没解锁的手机也可以拨打紧急求助电话,通话记录里却没有报警的记录,宁亦连没有这个常识,或者在他的思维里对他们父子也有着无形的保护欲。
“屋子里开着信号屏蔽器,妈妈想跟谁通话,我可以帮你转达,别再偷偷跑掉了,我会很担心你的安危穿着吊带睡裙出去,被坏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宁亦连诺诺道:“我就是想跟你爸爸报一下平安,他跟你一样,肯定也在担心我。”
“弄丢你是他活该。”
宁亦连正欲辩解些什么,隋锌缩进母亲的怀里,低声叫了声妈妈,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许久后传来一声叹息:“我就算离开也是暂时的,妈妈不会真的抛下你。”宁亦连不作伪地轻声许诺。
隋锌不信。
金牌闪送员正在外卖配送中。
骑手小哥一身黄袍加身,顶在头盔上的竹蜻蜓伴随着电动车的加速行使转成了小风车,这地段人少路平,加之下单顾客的酬劳很丰厚,他的心情和天气一样爽朗,乐呵地哼着戏曲《安童哥买菜》的小段,向着送餐地点驶去。
这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