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剩下的话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我生隋锌时也跟你一样大,这样、不好,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好的人生,无限可能的人生。”
宁亦连声音很轻、很慢、措辞有些苍白,尽管卡顿,说出的话却是完整的。
艾金金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凉:“您现在过得不好吗?”
“也好,但是不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更好,更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在这么开心的年纪就担负起一个小生命的一生,知道吗?”
爱字上头,将所有劝导当做谗言的叛逆少女得到了某种能让灵魂共鸣的指引,已经有人淌过那条浑浊的路,然后声嘶力竭地告诉她这条路难行。
在胚胎被生下来,自主呼吸到第一口空气前,在生理意义上不过是个与母体争夺养分的寄生物,区别在于被期待与不被期待,孕育者只需对自己负责,自身的权益永远在首位。
艾金金被吼醒了:“我知道了阿姨,我会认真考虑您今天的话。”
宁亦连笑着在女孩的脑袋上摸摸,忽然神色紧绷,护崽一样护在了艾金金的身前。
儿子爱上生母似乎天理难容,总有各种阻碍将他和母亲的关系搞得一团僵乱。
他费心钓一条吃饱的鱼,每每将线拉近一点,鱼儿都会脱钩游远,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隋锌看到自己的母亲护着别人,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得很低。他没戴人前那副和善的假面,阴戾的样子没唬住宁亦连倒是让艾金金有些畏惧,在宁亦连的身后躲了躲。
“你是我的妈妈。”隋锌语气委屈。
宁亦连在看到隋锌那刻,忍了许久的眼泪,随着眨眼流了下来。
艾金金扯起自己的袖子,擦去宁亦连脸上的泪水,隋锌反手将母亲扯到自己的怀里,轻拍后背,哄了两声别哭,眼含厉色地看向不知所措的少女。
“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艾金金咬紧了嘴唇,对爱慕对象充满敌意的质问感到十分难堪,尤其是在刚刚进行了那样一番对话后。
宁亦连揪着隋锌的领口,将人狠狠推开,既难过又愤怒:“你还有脸在这凶,你做了什么缺德事你心里没数吗,你跟你爸都不是个东西,马上陪人家姑娘去最好的医院打胎,到岁数她还愿意要你就登记结婚,你这辈子都要对这个姑娘负责!”
隋锌神情不变,越过宁亦连对艾金金问道:“你来说。”
艾金金简要地将那晚的事重提了一番。
“出了这样的事我很遗憾,走廊里的监控应该会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
艾金金:“……”
“那晚我从你房间出去后,有好好替你将门关严,随即回了自己入住的房间,后因为过敏,去医院就医,后半夜回了我自己家,我记性还不错,能精确到在医院输完液是二点二十七分,而我清楚的记得没有跟你有任何肢体接触。打胎后务必联系我验一下DNA,我们双方都需要一份有效证据。”
“我明明听服务员说,你脖子和背上都被抓伤了。”嘴碎的服务员曾调侃这群富家子弟胡搞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