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在捕猎草丛里的兔子时,从不缺乏等待时机的耐心。葛松如常地翻了两页书,却在虞盛锦低头的那一刻,抬头精准地看了过去,正如一条捕食经验丰富的野狼。
卫生间的房门传来落锁的声音。
虞盛锦摸了摸还带着烫意的脸颊,周身洋溢起烦躁。一路走来,腺体部位始终聚集着细小却顽固的麻痒,直到现在,它们也毒瘤一样发生在那个狭小的部位。
因为这些感受,他对外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过分留意,他甚至觉得路上有不少人在看他。“觉得”四下查看时,这些目光并不存在。
虞盛锦很有自知之明,他的相貌和惊艳不沾边,等级只有C级,吊车尾上的帝兵,平日言行也很收敛。分明只是一个会被众多学生淹没的普通学生。
唯一特殊些的地方就在他的性别上,omega天生数量就不多,稀缺的性别确实会引得别人的注意,但问题是,虞盛锦并未嗅到身上有什么传说中omega信息素的甜腻气味,鼻翼翕动间,只是闻到了衣物洗剂的工业清香。
说到omega信息素,虞盛锦不太清楚自己是哪种味道……那次,可能与范延武交合时的情况太过混乱,虞盛锦不记得他当时到底有没有散发什么奇怪的气味。
总之,他将那些注视归咎于神经紧绷的错觉。
降临到这个世界以来,两个夜晚的时间,虞盛锦已经用过两次抑制剂。
正常情况一管抑制剂的作用时间是七天,抑制剂在创造之初就考虑了alpha信息素的存在及影响,其中特意添加了针对性抵抗的材料。按理说注射抑制剂的omega不会对alpha信息素有那么大的反应……
虞盛锦想到第一次抑制剂失效时,自己那不顾一切求欢的盛况……他烦闷地察觉,他的身体好像比一般的omega更敏感。
好在从鼻间的嗅闻来看,范延武当初释放的信息素分量并不多,这个影响大概会在时间的作用下消退……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感觉到一丝消退的迹象。
不过除去脸上的热意与腺体轻微的异样,他没有了其他如腰软腿软的反应。
虞盛锦看向镜子,映在上面的脸通红一片,沉默地转过一点身体,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单靠一面镜子,除非他能和猫头鹰一样转动脑袋,否则不可能看得见腺体现在的模样。
虞盛锦胡乱地烦了一会儿,就伸手脱掉衣服,然后打开淋浴:
或许洗澡能把那该死的、若有若无的alpha信息素洗掉,让脖子上那块不比拇指大多少的渺小器官安分下来。
寂静了几分钟,葛松听见衣物与皮肤相互磨蹭,接着就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的眼睛一直落在卫生间那道门上。
潮红的皮肤一般发生在激烈的运动之后,体育运动或者床上运动,回想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葛松倾向于后者。
身为一名beta,葛松的腺体与装饰无异,既不能标记也不能被标记,自然也嗅不到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味。
但他调查过虞盛锦,知道他是一个不像alpha的alpha,alpha大多选择omega作为伴侣或者性对象,出于性别特性,他们做爱时,信息素会水乳交融地缠在一起。
驳杂的信息素会告诉别人这个alpha最近在跟一个某某味道的omega做爱。
回想着alpha绯红的面庞和诱人的情态,葛松突然有点可惜自己不能通过虞盛锦身上的味道来确认这些猜测。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葛松想起前天,迄今虞盛锦唯一一次夜不归宿。
好吧,虞盛锦是否跟人上床,又跟谁上床……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重要,葛松心想自己最初盯上这位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