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气“腾”地升起来,他想站起来走人,或者揍人,又突然记起陈星牵狗绳遛狗的比喻。自己在人家眼里不过一条狗。
杜润还是杜润。再恨再气,面上总得笑着。
神气什么,不过是个庶男,权力的玩物。
想到这儿,陈星痛快了。“杜院长,好了,说正经的吧。跟你交个底,鼎盛就是为了做并购才让我过去的,我们看了整个市场的私立医院,只有长隆和爱康这次的新医院,选址好、定位高,确实是个稀缺标的,我们鼎盛很喜欢。”
杜润盯着陈星,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马上就懂了。”
张束一整天联系不上杜润,最后干脆去找朱贝贝逛了街。朱贝贝问她情况,张束如实说了,又想起朱贝贝在跟长隆,问她长隆内部现在有什么说法?朱贝贝摇头,也没听到太多议论,只嫌爱康出资太慢了。
那和陈星有什么关系呢。
张束想了想,问贝贝,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贝贝说好得很,只等冷静期过了去领离婚证。真晦气,还得去民政局见他,早知道就直接起诉了。希望民政局赶紧推进代办代领业务。
那还得有些日子。从贝贝这儿是问不到什么了。
朱贝贝离了婚挣了钱,心情好得不行,又去血洗 SKP。SKP 也有 Bonpoint,朱贝贝避开了这家店,张束却走了进去,摩挲着小女孩的衣服,久久没说话。
朱贝贝挎住张束的手臂,小心翼翼问,姐,你下一次移植准备什么时候去?
张束一愣,移植,这个词上一次听像是上辈子。
她摇头,不做了。
啊?不做了?什么意思?孩子不要了?
是,不要了。
可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没开玩笑,也不是赌气。怕自己环境不好,再经历一次失去,也觉得不能再靠一个小生命来做自己的后盾。
贝贝沉默片刻,又问,如果没这个孩子,你和杜润有名无实的婚姻,还要继续吗?
等姐妹俩走进电梯,已经不早。朱贝贝两手挎满购物袋,嘴里还哼着一些陈年老歌。她笑眯眯规划,回家我们调上两杯酒,边泡澡边喝。张束说快算了,我可没这个精力,我还得去找趟杜润,一天没接电话。
进了楼道,朱贝贝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她问张束,是不是自己真馋酒了?横竖回家要喝个痛快。张束的心突然跳空一拍,伸手去按杜润家的门锁密码。
贝贝还没来得及问,杜润家的门开了,黑暗中飘出来一阵令人作呕的酒味。他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