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了。他们的重要性还不如一道菜。

“打你的是你爸?”

“我爸。”

“频繁吗?”

杜润摸了摸脸,“可能也是我混蛋吧。”

张束想让氛围轻松一点,想问他脸皮有没有被打厚。但她停下了。她有些难过。

杜润看上去倒是很开心,“原来也有你接不上来的话?”

张束笑了,“那我补上,你脸皮有没有被打厚?”

“我也会尴尬的好吧?我还纳闷怎么就让她们给发现了?谁发现的啊,这么厉害?不会是奶奶吧?”

原来杜润关心的是这个。

“宝。”

杜润傻眼,猛地回过头,“啊?你叫我什么?”

张束大笑起来,“你是金鱼吗?是保姆看见了你手机上的‘宝’。”

这不是杜润预设好的答案。他一时间说不出话,停顿片刻又问,“你怎么不好奇谁是‘宝’啊?”

张束被杜润的傻样逗笑了,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推到他鼻子下面闻。

“怎么了?不好闻吗?”

“好闻。喷在苏沛盈身上也很好闻。”

杜润张了张嘴,还是笑了,“咱俩真的不能见第三面了。你真的是写东西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干私家侦探的?”

“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

“……还算不上。”

“你们男的真可以。喷同一款……还是同一瓶香水?”

“这重要吗?”

“那就是同一瓶。都喷同一瓶香水还出来相亲,不怕她难受吗。”

“难受。”杜润重复了一遍,“所以算不上男女朋友。我这个人挺廉价的,但我的承诺奢侈,她不敢要,我给不起。”

“那天我去做检查,她……我以为她暗恋你,没想到是这样的。”

杜润盯着天窗,“就这么一小块蓝色啊”,杜润感叹。

“那你还想要多大的天窗?”

“不,我说的是我的生活。”

没有人再说话了。

沉默了很久,杜润才开口,“刚才问你好不好,是直觉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说得对,别管真庶假庶,咱俩是同类。好在你挨的嘴巴倒是不会显在脸上。”

顶着红手印上学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张束不想说,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

“哎,你别难过,”杜润又开始抽烟。“换个角度想,咱们这种人韧性很强的,放宫斗剧里一般能活到最后。”

“你喜欢苏大夫吧。”

“废话,喜欢啊。”

“也是,那么漂亮的人。”

杜润大笑,“你也觉得她漂亮是不是?你见过她摘口罩吗?”

“见过,更漂亮。”

“确实。而且她不光漂亮……”说起苏沛盈,杜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光。

“蠢。”

“啊?”

“我说你愚蠢。”

“不是,你生气啦?你别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张束推门下车,“你知道你谈起她,脸上什么表情吗?”

“什么表情?”

“酸臭。这么幸福,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那块地就那么重要吗?委曲求全,活到最后又有什么意思?”

杜润盯着张束看了一会儿,没有回话,垂下了头。

张束见过很多杜润,在这样的时刻只会扬起头,得意地看着你,“不然呢,男人要的就是事业。”

她的心为这个垂头的动作颤了一下。

“我尽量帮你。但你也看明白了,我就是我们家永恒的上菜位,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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