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让他接。苏大夫反复来了几个,杜润熬不过就接了,不知道苏大夫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杜润有些失望,但又极力克制,让自己的失望不要显现出来。
张束不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好奇苏大夫最近在干什么。自她手术结束,苏大夫再也没出现,微信联系都少得可怜。
张束和杜润在门口道了别,激素原因,她的身体已经开始疲乏,胸部胀痛,后背像背了一只登山包。她想到杜润说她精神爽,不过因为怀的是女儿,雌激素孕激素暴涨,连平日光秃的下睫毛都长出许多。人体真是神奇。
她还没和贝贝说这个消息,贝贝最近忙得要命,而且试管毕竟意外多,等上三个月再说也不迟。
推门进家,漆黑中,客厅的桌子上摇曳着一点火光。
张束吓了一跳,刚想喊,随即反应过来,涌出热泪。
灯开了,面前坐着两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大大吊胃口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是周君和张军平啊,不会又是一顿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的推心置腹式谈话吧。
涌出热泪的那必须是知道着床成功的苏大夫和李行!
希望是他两,不然还有谁能热泪盈眶哈哈哈哈
我觉得是苏大夫和李行!
要有小小束啦!
我束好透彻,最信任的也可能是最危险的。
我猜是苏大夫和贝贝
我猜也是
他俩出现我得警铃大作
46 我出现,朱长跃的外甥女不要出现
朱贝贝笑盈盈地起身,旁边跟着苏沛盈。
那一点火光来自一支蜡烛,蜡烛插在造型可爱的蛋糕上,既不是代表男孩的蓝,也不是代表女孩的粉。橙色的一颗心,看得人火热。蛋糕是两个女人一起挑的,女孩子可以粉嫩,但也不绝对,拥有太阳一般的生命力,澄澈活泼,健康强壮,不是更好吗。
张束的泪更多了。移植之后,她常常毫无原因地掉泪,但此刻她清楚,眼泪和身体状况没有关系。
也不用问她们是怎么知道的,苏大夫在医院,想得知这个消息不难。难的是大家各自有一摊事要奔,还惦记和关注着她的动向,还专程跑来给她这样的惊喜。
两个女人不安慰她,也没有递上纸巾,只是笑着上来搂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辛苦啦。”
这三个人谁不辛苦呢,张束想。
朱贝贝嚷嚷着要吃下对小朋友的祝福,三个女人最后分掉了一整个四寸蛋糕,全部摊在沙发上。这下可好,肚子鼓鼓囊囊的不止张束一个了。
苏沛盈有些鄙夷朱贝贝的吃相,天天说减肥,但什么好东西都没错过。朱贝贝反击她,起开吧你,你吃得最多。苏大夫没什么表情,我又吃不胖。
三人笑作一团,杜润发来微信问张束在干嘛,笑声直达他家客厅。
朱贝贝瞥见杜润微信,说,述完标那天杜润喝得酩酊大醉,真造作,明明早就定好,有什么好庆祝?还是你的事圆满。
张束想想,那我这也算定好的事。
苏大夫不同意,我不懂他的事,但我懂你的事,你的事变数很大,试管再成熟,成功概率也就百分之四十,一促成功率更低。才刚开始,一定要小心。后面吃苦受累委屈的时候还多。
朱贝贝叹气,为何偏偏生为女人,有了这样的功能。不过多亏了苏大夫,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小女孩。以前在美国,她参加过朋友的 gender reveal party,揭露男女的一刹那,或惊喜或遗憾,都让她觉得生孩子这件事太可怕,完全是一个不能退的盲盒。
现在看到张束有了一个女儿,她突然觉得这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