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一见钟情的纯爱吗,你为什么一定要非此即彼?”

张束推朱贝贝,调戏我们两个的也是你,撮合我们两个的也是你,你这是什么 play 一玩玩两个?

朱贝贝“哼”了一声,如果你们两个那天晚上说了该说的,做了该做的,我现在就不会唱反调。说到底,你对自己太狠,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目标;他又太弱,或者可能是某种天真的理想主义,想成全你的幸福。所以你们俩活该不能在一起。等哪天你们都找到自己,活得自私一点,再说天长地久。哦对了,朱贝贝不看张束的表情,补充,杜润还是大夫呢,和李大夫职业相当。那你不应该找更富有的大夫吗?

贝贝说的每个字她都懂。选杜润,她能直观预见到两人相处的样子。一起应酬,游走在推杯换盏中,应付那些精明的老狐狸,互相替对方遮掩和补足言语上的不当,成为一对外人看来极其相配的夫妇。即便进家,也可以相处得不错,有事打打嘴炮,没事各过各的。这是杜润和自己这样的人的能力。他们是天生的演员。

“但你又何必问,”朱贝贝拍拍她,“你心里的答案再明确,做出的动作也是南辕北辙。既然狠就狠到底。”

张束想了想,“我昨天拿到了百分之一的股权。”

朱贝贝瞪大眼睛,“多少?杜家给的?”

“不是,从你爸手里抠出来的。”

朱贝贝大笑,“假婚姻装都不装一下。但是,姐,你做得好。”

之后张束当然没吃上加州逍遥女孩的拿手鸡蛋。朱贝贝聊 high,鸡蛋糊了一锅,只好自掏腰包买了好吃的面和小包子。

张束惊讶朱贝贝一早就吃这种大碳水,贝贝说自己一夜没睡,吃了碳水血糖升上去会立刻昏倒。她要将这一觉的幸福值调到最大。

躺到床上,朱贝贝又喊张束捋头发,张束叹气,你是不是来探望病人的?好会使唤人。朱贝贝诡辩,你和碳水强强联合不好吗,都说了要将幸福值调到最大。睡去前,贝贝让张束猜猜沈雪花找杜润到底什么事。

张束实话实说不知道。今天离得太远,听不到挨没挨打,没法猜。但述标就在下周,沈雪花应该是来找杜润聊这件事的,顺带骂朱长跃昨天的行为,即便她老公留出了余地。

朱贝贝感叹杜润这人很矛盾。天真幼稚有,心机算计有,今天当着沈雪花说俩人睡了,不就是让沈雪花放心吗。占有一个女人股权的第一步,是占有这个女人。不过这个黄谣对你有好处。

张束被“黄谣”这个词逗笑,问贝贝,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像什么?

看过古装戏没,沈雪花就像站在婚房外等着看白布落红的婆子。

朱贝贝突然问张束,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张束说,在写,生活里发生什么,我就写什么。

朱贝贝问,要这么真实吗?好痛,好疲惫。

张束说,我们的真实生活在正常人眼里,未必不是一档狗血综艺呢。她想了想,又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李大夫是正常人。

朱贝贝握了握她的手,我倒是觉得你的小说能大卖呢。我看项目的眼光一向不错。

张束想让贝贝展开讲讲,但贝贝困到极点,头一歪就睡了。

疼痛彻底消失是两天后,腹水彻底消失是将近一周后。“取卵”这件事竟然变成了衡量时间的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