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室门口,朱贝贝执意要等张束,张束让她快走。朱长跃在,要是看到他们三个凑在一起,不定要生出几百个想法。贝贝反复叮嘱杜润,一定要照顾好张束,今天能欺负她的人可不止沈雪花。张束除了肚子难受其他却并不担心,这两拨人都不喜欢她,但放在一起却又能相互制衡。负负得正,她不会吃亏。
只要她能忍住,别露馅,别掉链子。
张束挎着杜润的胳膊,走进了茶室。今天的亲密倒是浑然天成。
还没离近,一阵烟味直扑脸上,张束一阵恶心。杜润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张束围好,宽松舒适,正正挡住了鼻子。张束小声提醒,可臭。杜润将她揽在怀里,你不要使劲,把力量放我身上,别想什么掉链子不掉链子的事,链子掉了也挂在自行车上呢。
见张束去拉围巾,杜润又说,围巾臭了洗掉就好,和车一样,不要你钱。别担心不该担心的。走吧,上战场了朋友。一会儿我来吸引火力。
先看过来的人是周茵和花姐。两个女人同时皱眉,理由定然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这两个人未免演得太过,非要搂抱到椅子前才肯放手,为了利益捆绑到一起的男女多了,没想到两人走这种路线。待张束坐下,女人们的眉头拧得更深,她的头上身上未免太香,甚至有些刺鼻。
男人们在打掼蛋。杜家的律师和秘书都来了,四人正好凑成一桌,呼呼抽烟,心思没放在来客上。杜润瞧准风向,和张束换了个位置,张束离花姐更近了。
沈雪花的鼻子不舒服,又不好发作,直瞪儿子,杜润假装看不见。
倒是周茵没忍住,问了一句,“张束,你身上弄得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头发也乱七八糟。”
周茵瞟了眼杯子,示意张束有眼色。杜润拎起茶壶就给周茵添水,“姨,我随张束喊您小姨。刚我们试婚纱,人家非要给她做头发,那个慕斯味道确实大了点。”
“哦,”周茵不疑有他,“听你妈妈说了。今天要不是有急事,也不会打断你们的计划。”
“没事儿的小姨。肯定是您这边重要,我们听安排。哦对了,服务员,”他伸手招呼,“给我太太来杯白水。张束,你忙了一天没喝水,现在赶紧补上两杯。”
张束知道杜润什么意思。手术完最重要的事就是多喝多排,杜润故意说太太,也是为了分散几个人精的注意力。
果然,花姐率先发话,“这就太太上了呀。周姐,我就说我这招真好,才做邻居多久,感情升温好快。”
周茵不想接花姐邀功,转脸问杜润,“小杜,张束呢,最不会打扮,审美也一般。你们挑婚纱,别都按她的主意来试纱的照片肯定拍了吧?我看看,帮你们把把关。”
张束肚子一阵翻搅,瞬间感觉冷汗沿着脖子往下流。杜润从容回了个“好”,拿起茶室的披肩给张束披上,顺带手捏了捏她的肩。是明确的安慰。
手机打开,推到周茵眼前,是张束的试纱照片,脸部边缘光滑整齐,看不出任何加工痕迹。照片上的人画了淡妆,做了发型,好看了许多,但也说不上哪里有了显著的改变。周茵和花姐都愣住,但花姐甚至没有周茵吃惊。半天,周茵才说了句,还挺适合穿婚纱的,能跟漂亮沾一点边呢。这几件都不错,不用换了。
“不是沾一点边,我觉得很漂亮。”杜润说。张束瞥他,满脸真挚。
花姐紧着恭维,张束却依旧懵着。很流行的 AI 换脸模版,不知道杜润怎么想到这茬,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明明一路都在一起。她本来想用“没拍照片”来搪塞过去,显然比目前的效果要差得远。
之后杜润就一直挨着张束,握着她的手聊闲话,直到一局掼蛋终了。杜清转过头冲张束笑,又是那双冰凉的眼睛,张束每每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