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光差,我可是立刻替你回嘴来着。”
“什么叫替我?他在骂你,你是替自己辩解。再说这话也没错……”
张束突然打住,不再说下去。
杜润懂了,张束的态度变化来自于陈星。当时和她提陈星要来,她云淡风轻地讥讽自己,现在好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面对陈星会失态吗?
张束不想听,但杜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她,“所以你来之前在咖啡厅给我一套理论洗脑,只是一种敷衍对吗?你自己说的那些,你压根不信。”
张束不说话,杜润就往反方向拉她。
“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但不要回包间,至少现在不要回。”
“能躲多久啊。”
“躲到更多的人来,淹没陈星的存在,淹没他对你的影响。”
“那董沁渝对你的影响呢?”
杜润停住脚,说张老师,就让我赢一回。
“赢?为什么要赢我,可以背刺我吗?”
“张束!”杜润急了的时候会叫她大名。“上次是我错了,但这回我是真想保护你。我可以保护我的盟友,对吧?或者共犯,如果用这个词你能更舒服的话。好歹我是个男的,好歹我受羞辱的时间比你长比你猛烈呢,我进杜家的时候,都不能上户口本。”
可内伤并不比外伤痛苦小。张束想,但她没说。杜润又在光明的灰色地带向她招手,她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那就先站在中间吧。她说,我其实对陈星早没感觉,非要形容,就是恶心。
我信你,杜润说。但不管你是伤心还是恶心,你发挥得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好。我知道,你想学你小说里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人物,对真爱无所谓,能洒脱地只看目的地,但其实你根本做不到,对吗?从头到尾你都觉得契约关系是一坨屎,你甚至担心只见过一面的苏沛盈。
张束被说中了心事,崩溃低吼,难道不应该吗?我们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吗?
杜润的手悬在张束的头上,他想放上去,安抚她,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没有我们,没有我们。他语气很轻。只有我。你看,是我要地皮,是我要当院长,是我想挣几辈子花不完的钱,是我想证明我比我哥牛逼,是我想让我爸认可我。我可以和她彻底断了联系,但我也没敢提。我什么都想要,我太贪了。但是。
两人走到了高档餐厅的大门。不怎么值钱的铁门雕上花,立刻上了档次。人类非常擅长包装和修饰。